凱帝酒店的VIP總統套房內,厚重的落地窗簾緊閉,古典精致的壁燈照射出暗黃色的光芒,撲朔迷離的光略有幾分情調。
初哲穿著白色的長浴袍靠在床頭,腰帶係的略為鬆垮,寬大的衣領口稍稍敞開,露出性感白皙的胸脯,濃密的眉,挺拔的鼻梁,絕美的唇型,無可挑剔的五官搭配在一起,無不一處在張揚著罕見的俊美與尊貴,優雅如玉。
纖長的手指夾著一根薄荷煙,眯著眼睛吐出白色的朦朧煙霧,姿態飄逸,恣意而慵懶,眼睛裏麵爍著幽深的光。
不同於丁晨的妖孽邪魅,慕祺的霸道強勢,葉楠的高冷疏離,黎郗的張揚高調,初哲的美妖而不豔,華而不魅,風雪冰冷的容顏中帶有幾分邪魅,低沉內斂的氣質中又張揚著無可抵擋的霸氣,絕世而獨立。
側過臉,黑如耀鑽般的眸子緊緊地鎖著旁邊一晚天雷勾地火,抵死糾纏,累得沉沉睡去的悠藍,眼底回蕩著一片溫情,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悠藍漆黑如墨潑的海藻長發半濕,鼻子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臉上是微微的緋紅,櫻桃般的唇瓣泛著亮晶晶的水漬,長長的睫毛像小蒲扇一樣落下一片剪影,瞌下的眼皮連動都懶得顫動,淺淺地呼吸著,安靜美好如落入凡間的天使,美得驚心動魄。
她是他眼睛裏麵永恒的傾國傾城,是他白色世界裏麵的斑斕,是他青春年華裏麵的悸動。
初哲從小到大都背負著承擔沃森集團的責任,黎郗、丁晨、葉楠、慕祺都是血氣方剛的男生,他們一起秘密訓練,一起格鬥發泄,然而,作為繼承人他要背負比他們還要多的訓練,更多時候,他們在玩,他卻依舊還要訓練。
他的世界一直都是蒼白與蒼茫。
直到她的出生與成長才讓他的世界逐漸由灰蒙、寂寞、孤單轉變為繽紛,精彩與溫暖。
初哲五歲時,他聽說隔壁的安錦阿姨生了一個小妹妹,出於好奇心他便跑去看,那時候剛剛出生一個月的悠藍小臉皺巴巴的,看見靠在搖籃旁邊的初哲以後,便止住了大哭,咧嘴大笑,不停地朝他招手,意思就是:哥哥,抱……
悠藍剛剛學會走路,就喜歡往初家跑,抱著一個大蘋果跟在初哲身後口齒不清地喊:“初…哲哥哥……”
甜甜糯糯的聲音,撞擊著他內心最深處的柔軟。
也許從悠藍出生把手伸向初哲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他,等著她長大。
伸出手摩挲著悠藍的臉,她臉上的嬰兒肥不見了,消瘦得他心疼,初哲細心地描繪著她的五官,像擦拭一件易碎的文物一樣的小心翼翼,指尖微涼,氣場溫柔,一寸撫摸,百尺思戀,萬丈深愛。
她離開了一年三個月零九天。
從她離開,他便一直等,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
他一直認為他左手邊的位置,除了她,任何人都不配站。
終於她回來了。
累得睡過去的悠藍像平常一樣地翻身,想換一個姿勢繼續睡,可是才微微動了一下,下身便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感,半夢半醒間緊緊地蹙了一下眉,頭昏欲裂,想起什麼以後又猛然睜大眼睛,看著旁邊光彩灼灼,迷人炫目的初哲,還有身下的那一抹鮮紅,驟然縮緊瞳孔,像是被雷劈到一樣,眼睛裏麵被慌張和不安覆蓋。
手緊張地攥著身下的白色被子,腳趾頭都被嚇得略微發抖,臉色蒼白,唇瓣抿得很緊,大腦裏麵瞬間一片空白,突然感覺自己的世界翻天覆地,黑白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