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精準。
顯然是早就鎖定了的。
在樹下站定,她抬起頭,盯著兩人鎖在的方向:
“喂,你們打算在樹上蹲一輩子嗎?”
童桐一下子拽住畢一泓的一把頭發,“她、她看得見我們?”
“不該啊……”
“老道雖然沒啥屁用,除了那把大柴刀外,這畫符咒的本事還是成精了的,
你說……
是不是這女人其實啥都沒感應到,是在訛我們?”
畢一泓整理了下被童桐扯亂的衣服,在外人跟前,衣不蔽體什麼的實在欠妥,……這是畢一泓此刻的想法。
“是不是訛我們,等等不就知道了。”
他不是薑沐遲,不會推演不會卜卦,他隻能直覺靠推理。
這個時候,他不敢肯定的事自然不敢說。
童桐也知道這一點,果斷的閉上嘴。
童桐前一刻還如同火山爆發非要打個你死活,
現如今就縮著脖子,蹲坐著抱著兩條膝蓋腿兒,把頭埋在膝蓋上,像個鴕鳥似的。
沒辦法,人沒找到。
也不了解這女人有什麼手段。
都說知己知彼……
她自我催眠還沒成功,整個人就朝後麵一倒,幸好畢一泓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她,才避免掉下去。
兩人朝下麵望。
女人居然在搖樹:
“喂,你們好沒禮貌,我和你們說話,你們居然無視我!我現在是搖樹,要是你們在不下來……我就上去了。”
童桐順著畢一泓的胳膊,湊過去,壓低聲音道:
“這女人不會是唐西天一樣的體質吧?”
要知道,唐西天除了免疫攻擊和一切陣法之外,眼睛也是很重要,每次眼睛咕嚕嚕一轉,就能找到法陣的陣眼之類的……
越是這麼想著,童桐覺得越是可能。
“唐西天,是誰啊?”
這聲聲音響起的一瞬,童桐的表情有那麼一瞬破裂。
沒想到沒等到畢一泓的回答,反倒是在這瞬間的時間她居然真的上來了。
還問出這麼一句話。
這麼說來,她不止能看見他們,還能聽見他們說的話。
“一個和尚。”童桐道。
“哦。”
“那你們說他那樣的體質,他,什麼體質?”
“嗯?”童桐警惕,“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哎呀,我都發現你們了,你們就得告訴我啊,如果不說……”她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不說話,就沒有活著的必要咯!”
童桐無聲的笑了,兩條英氣的眉和眼,頓時就如同漾出一副動態的山水畫。
她撩了撩自己的發絲,如同海藻一樣的頭發瞬間纏繞在她指間,
“要我說也不是不可以……”
女人目光欣賞的看著她,等著童桐的下文。
“你,做他女人!”
童桐收回自己的手指,發現不止紅衣,連畢一泓都一瞬間怔然。
什麼鬼!?
然後紅衣就沒耐心了。
什麼都沒說就發難!
從胸口的衣襟中摸出一打的紙,揮手一撒,漫天洋洋灑灑的白色紙片,這些紙片就那麼在空中起起伏伏,沒有一片落地,好似半空中被什麼力量禁錮著,才造成這種景象。
“切,真是晦氣!”
她說教似的指著紅衣:“紅衣,是嫁衣。既是嫁衣,幹嘛還要灑這些東西,搞得和死人了一樣。”
紅衣被她一臉輕蔑的笑,以及那種漠不關心的語氣刺的難受。
也耐著性子回了句:
“是有人要死了,不就是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