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不好直接趕人，就讓朱友文手寫了個牌子掛了上去。
【營業時間10：30——23:30】
後麵還補了幾個字，延時……收費翻三倍。
距離十一點半還有十分鍾。
朱友文掛牌子時特意弄出了點響動，然後茶館裏坐著的那群‘東西’就前撲後湧過來開始結賬。
童桐眯著眼掃了一圈，……嗯，居然還沒走完？
她也懶得管，有些財大氣粗的，願意被宰，她也管不著。
低頭。
掌心中放著個十字架耳墜，童桐看著，有些失神。
她覺得自己，
……有些奇怪。
高離歌和她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好歹和她也算相處融洽。肖磊的咒術之後，高離歌魂魄都沒了，她好像沒有多傷心，並不是她勘破生死輪回，而是她真的沒有感覺。
就比如，她看見肖磊sm現場，隻覺得震驚。
沒有生氣。
就比如，她看見高離歌在其中，也隻是想著，
……她不能死，因為茶樓有一抽屜的冥幣，還因為這是業績。
她好像，
遺失了什麼情緒。
“老道你有朋友嗎，要是你朋友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老道正躲在櫃台後撕腳上的死皮，聽到這句，抬頭看她一眼。
“傷心，我為什麼要傷心，”他晃了晃手機，“有空傷心，我不如去砍柴、刷抖音……”
童桐怔住了。
“那我要是死了呢，你會傷心麼？”
老道這下眼神看她跟看傻子似的，“你死，師父讓嗎？”
“你隻要回答我，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就行了，別嗶嗶。”
老道把手裏的死皮一丟，又開始使勁兒抓頭。
“你不是死過了嗎，還要怎麼死……哎呀，沒遇到這事我不清楚，
要不，
等你下次死了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艸！
尼瑪！
你下次才會死！
童桐立馬站起身，猛地呼吸了兩口氣。
“生活費扣一千！”
老道立馬慘叫，“啊啊——，師妹，這要怎麼扣，你給我的工資也才八百啊！”
“簡單啊。”童桐走到樓梯的扶手上，轉過身朝他道。“你欠我兩百。”
……
回到房間，童桐沒開燈，漆黑一片的屋子讓她的情緒再度恢複。
她拿了個枕頭靠在後背，手指捏著那個十字架的耳環放到眼前細看，指腹無意間摩挲著。
漸漸的，
那耳環有些發燙。
她手頓住，手指挪開，發現耳環依舊是耳環，如玉質般微涼，沒有什麼異常。
……剛剛的是怎麼回事？
她眨了眨眼，又開始摩挲。
幾秒鍾的樣子，那耳墜又開始發燙。
在她眼中，有一縷銀白色光芒漸漸的冒了出來。
像是拉開了天堂的一道門，聖潔的光從門縫裏溢出，很亮，卻不刺眼。
漸漸的……
光芒大盛。
一本暗金色的書浮現在耳墜上方。
童桐一頓，伸手去拿。
書頁上麵，一個金黃色圖紋仿佛活了一般在上麵遊動，突然躍出書的表麵。
鱗片閃爍，龍爪如利勾，鬃毛飛揚，金色的瞳仁如同一塊極品寶石，燦燦生輝，躍出的一瞬，對著她指頭就是一咬。
童桐覺得自己的骨骼險些都被龍嘴震碎了。
她頓時甩手，
緊接著，那條龍沒兩秒就自動鬆開了她。
龍首俯低，恭敬道：
“小主人，總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