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醒來的時候，薑沐遲早就沒了蹤跡了。
她隻覺得脖頸後麵有些酸痛，隨手揉了揉就打開門準備下樓了。
才打開門，喧鬧的人流聲就進了耳朵。
童桐連忙轉頭去看，發現茶樓的大廳裏坐滿了人。
“唉喲，師妹你總算醒了，
睡得好不好啊，
餓不餓？”
老道手裏的茶水隨意往旁邊一放，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湊上前一陣噓寒問暖。
一臉的奸相，分明是有所求。
“幹什麼，離遠點！”
童桐嗬斥了一聲。
要說老道，真的沒有當師兄的樣子。
不管是小說裏還是電影裏，做師兄的要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要麼是溫潤爾雅，風度翩翩。
好吧，就算關於顏值的這些都沒有。
那也是身強體壯，驍勇善戰，是條熱血的漢子。
再看老道……
嘖，
童桐收回視線，一臉嫌棄。
“師妹，師妹……你聽我說一句，就一句！”老道笑出滿臉的褶子，最近上火長的那些痘痘早就熟的發亮了。
“好，你說。”
“該交房租了……”
童桐眉頭微皺，“這好像還沒一個月吧。”
老道寫符咒出售給劉芳華夫婦到現在，加起來不到十天。
“不是交給房東的房租，是交給我的房租！”
“幹嘛？不是你說的吃住全包！”
“我說的吃住全包隻有你，沒說包括你的禦用營養師……，
那種珍稀動物一樣的職業，我得罪不起。我不敢和他要隻能朝你要了，你知道師兄多窮的！”
童桐沉默良久。
隨後，掃了眼茶樓內，那些所謂的‘客人’聚中點的視線都在她身上。
突然之間就明白了。
她篤定的道：“這些人，是來交保護費的？！”
“什麼保護費，說的真難聽。人家是合法上稅，你不要說的跟黑社會一樣，叫同行的聽見了會笑話咱的。”老道眼裏閃過異樣的光彩，口是心非的勸誡，“就算要這麼說，也得咱們私下說。”
“果然如此。”
朱友文坐一張附近的茶桌上，朝這邊望，卻沒過來。
“多少錢？”
“不收你多，五百。”
童桐瞪大眼，“你怎麼不去搶，你這破茶樓才三百……”
“那是因為鬧鬼，所以便宜。要不，你也試試鬧鬼，看我會不會給你優惠？”
“滾！”
老道的那卷垃圾袋裏的符咒那麼厚，來再多鬼魂也沒有。
“好的，記得交房租，我先去忙活了。”
老道笑眯眯的走開，提著茶壺穿插在人群之中，給人添茶。
了解他的，連麵前的杯子動都不會動。
老道心想，沒事，給錢就行。
老道一走，就有幾個人上前。
“仙女妹子，這是我的公民信息，你看下照片是不是我，確定的話，麻煩給我蓋個章，”
對方說著，遞上來一個方方正正的本子：“我絕對是個良民啊。”
證書和駕駛證大小差不多，揣在口袋很方便。
童桐一翻開，裏麵果然貼了個照片。
隻不過這照片……
“這照片明顯不是你啊！”
童桐話才說完。
對方‘啊’的一下拍了下頭，
臉上就多了些雪白的細密鱗片，有幽冷的關澤泛過。
“……現在這樣呢？”
他張嘴，嘴裏的蛇信就那麼嘶嘶的伸出來，腥臭的味道從童桐臉頰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