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尖叫的模樣,聲音被卡在了嗓子眼兒裏,一道冷光在黑暗中鬼魅的打了個旋,便纏上即將觸到我腳踝的那支胳膊。
“爬上去就不會死。”不死人的鞭子尤沾著腥氣,周身圍繞著一種決絕的力量,目光投射出震人心弦的光芒。
我使勁兒的扯了扯嘴角,大概笑了,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認命的閉上眼睛。
當我鬆開摳在岩石上的手,等著掉下去。哧溜一聲腰上竟被他的鞭子纏了個結結實實,再睜眼,他拽著綁緊我的鞭子一起向下落去。我對他放棄逃跑並和我一起下去的舉動很是不解,但是馬上又開始擔心這麼突然掉下去會不會騎到誰的脖子上,心裏一哆嗦又害怕的閉上眼睛。
結果是我像件瓷器一樣被緩緩放在地上,腰上一鬆,那條鬼魅的鞭子收了回去。我勉強站穩,大致的掃了一下眼前,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他們離我近的要命,我嗅著除了冷還是冷的空氣,竟然沒有哭沒有尖叫沒有昏倒,要是還有機會,日後照鏡子時一定會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崇拜的都想跪下。我身體盡可能的後仰,然後抬頭,看石頭上方的不死人,心裏吼叫著你怎麼還不下來嗓子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因為害怕。
他竟然探出頭,衝我不住的搖,我就像看天花板一樣仰望著他一點贅肉都沒有的臉,如稱砣從手裏滑落將要砸到腳趾頭那麼絕望。剛才我竟白白疑惑了,那一霎那甚至在不解中還滋生出了驚天動地的感動,原來他根本沒打算下來。
那你看熱鬧吧,我重新看前方,潛意識裏的恐懼使目光始終找不到一個落腳點。
可還能聽到人類的聲音。
“不是腐嗅。”
“那就是人了”
誰說不是腐嗅就隻能是人了,他們的想象力怎麼不能就再豐富一點,比如那些不能吃的品種。
“這裏怎麼會有人?”他們和我一樣意外。
“她或許可以當做戰利品獎賞給大家。”我沒猜錯的話有人已經在流口水了。
“犲已經磨好了牙齒,可沒你的份。”
“與其在這爭論所有權不如趁卸手的人到這之前先幹為敬”,話音沒落一支強壯的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急速後仰,撞到了石壁上。劇烈的撞擊疼的我慘叫出來。這一切快的甚至沒有看見在身後勒著我的家夥是怎麼過來的,隻能被迫仰著頭,看著他們變的狂躁起來。
“四季將軍,你不能單獨享用。”一個嘶啞的聲音急急的阻止了他。
“怎麼不能?”他的胳膊越發緊,牙齒已經精準的觸碰到我脖子上動脈,下一秒他的獠牙就能輕易穿破皮肉汲取我體內奔騰的血液。
“還記得先前您為羅刻失職處罰了他,如見看來他並沒有撒謊,這應該就是他為暴裘王帶來的人。”
“又如何?沒看見他已經變成了雕像,死無對證!”這個被稱作四季將軍的口氣格外的狠曆與霸氣。
“請您等卸手回來再決定,相信您戰功赫赫,他要是無用一定會獎賞給您。”阻撓的人心切地上前了幾步,又是一個穿著鬥篷的腐朽。
“無用?”這個被稱作四季的家夥突然放鬆了對我的鉗製,轉而他的手掐住了那隻腐朽的脖子,腐朽被舉起來,雙腿亂蹬著,臉痛苦的抽搐在一起。
“將軍,您不能這麼對大秉衣。”還有幾個穿著鬥篷靠後的人已經嚇得縮起了身體,看起來不比我好多少。“區區一隻該死的腐嗅,竟然敢阻止我。”他舉著的手顯然用了力,那個人一下子不動了,頭已經跟脖子錯了位。他笑的格外殘酷,隨即將那個倒黴的家夥扔掉,前一秒還活著的東西此刻如臭肉一般,沒有誰再看一眼。脖子上竟然有幾個血洞,涓涓往外流著紅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