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自然醒。
睡飽了的左文,心滿意足。
他半眯著眼,如同清晨醒來慵懶的貓,呆萌呆萌的樣子。
他看了看從窗外跑進來的幾縷調皮的陽光,又悠悠然地合上雙眸。
醒來是一回事,起床又是一回事。
他從來不會混淆這兩個概念。
所以,別管他,他還能睡。
睡到天荒地老,睡到海枯石爛。
嗯!
他要繼續完成和薑太公合作的釣魚大業,那可是分分鍾上落好幾個億的大生意!
嗯,怎麼覺得腳踝處涼颼颼的?
難道是自己一夜之間長高了,被子都蓋不住了?
這可是個驚喜。
生意可以圓潤地滾了,左文要從夢中醒來,拆長高的大禮包。
他再次睜開眼,扯扯被子,扯扯……
被子蓋橫了……
伸手捂住眼睛,沒眼看。
白開心了一秒鍾。
左文小生氣,內心的小宇宙氣炸了,他決定再小睡一會兒。
這次,閉上眼睛。
窗外。
盛夏。
烈日炎炎。
窗外有湖,湖裏有荷花,荷花競相綻放,蛙鳴來點評,呱呱呱……甚是熱鬧。
有遊魚在荷葉下嬉戲,它們搖曳著火紅的尾巴,尾巴上點燃著陽光。
陽光一寸寸地侵城掠地。
光芒萬丈的大地上,一隻狐狸在追逐著一群狼,金色的狐狸毛燁燁生輝,宛若身披萬頃陽光,狼群四處逃亡,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草原,被拉扯成模糊的線條。
矯健的狐狸離凶殘的狼王隻差最後一爪子的距離,它奮力一躍!
砰!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一聲。
左文從床上摔了下來,場景倏然間消失,摸摸額頭,額間毫不客氣地腫了一角。
臥槽!
那麼老實巴交的劇痛居然敢守信,應約而至。
他被痛得徹底清醒過來。
捂著頭,淚眼朦朧地睜開雙眸,如同一隻可憐兮兮的幼獸。
別上當了,那隻是生理性的淚水。
隻因年幼,還控不住任性的淚腺。
號稱流血不流淚的青年,最愛麵子的青年,怎麼會如此輕易淚花閃閃呢?
嗯,視線有些模糊。
他定睛看了一會兒,眼前的空間,確實是他近期的臥室。
剛剛就是最後一撲的時候,他從夢中掉落到真實的地麵,被冷冰冰的地板惡狠狠地吻了一口。
哎!能怪他長得太可愛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地板看見摔死他!
“又是這個夢,”左文坐起身來,長出一口氣,輕輕地揉了揉仍舊隱隱作痛的額頭。
相同的夢境,總是冷不防地在睡眠裏插播。就如同電視連續劇正到精彩的時候,下一秒,是百看不變的廣告!
好想砸碎屏幕的感覺,有沒有?
可是他砸不碎夢境。
狐狸追捕狼群是夢中夢,如今他在夢中。
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他夢見他穿越了,傳說中的魂穿,身體是一個六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淋了場雨,發了場高燒,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個靈魂。
這裏,是一個玄幻世界。
玄幻!
玄幻!
玄幻!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花了很長時間才琢磨清楚的。
一點一點地,憑著精衛填海的精神,左文弄清了自己這一世這一具臭皮囊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