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百裏回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遲早的事兒。”那張禁欲的臉上居然浮現出淡淡的得意。
安九理智有些崩塌,這人是來克自己的嗎?
對麵的那個男人微微笑了笑:“安九小姐您好,請跟我來吧。”
“你認識我?”安九確認這個人自己沒見過。
“不,我們少爺非常喜歡你談的鋼琴,也非常遺憾您近些年不再出來彈鋼琴。”語氣間夾雜著淡淡的惋惜。
“謝謝你們少爺的喜歡了,我隻是沒時間而已,鋼琴我不會放棄的”
“那太好了,少爺會開心的。”男人打開一間房門,安九跟著他走了進去,寧百裏也走在後麵。
安九隻認為是一架很貴的鋼琴而已,可見到鋼琴時安九真是大吃一驚。
這架鋼琴可真的全是鋼琴界的大明星了啊,彈琴的人有誰不想得到一架好鋼琴呢。
這架紅木雕刻的“死亡天鵝埃拉德”鋼琴,是由路易·馬舒雷拉和維克多·普魯士等20世紀初的新藝術運動法國藝術家們專門定製的鋼琴。
這架鋼琴製作於1906年,因為用料極其講究:一部分來源於日本名古屋的果樹,加之名人效應,可全身都露出貴的氣息。
安九小心翼翼的撫摸過琴身的花紋,輕輕翻來琴蓋,手指隨意在琴鍵上跳躍就傳來一陣令人心曠神怡的樂聲。
寧百裏給她搬來一個椅子,放在了鋼琴前麵。安九坐在了椅子上,心裏慢慢的歸於平靜。
外麵陽光尚好,隔著純白的紗簾投在地上是一片斑斕。
一首卡農Canon從安九手下流逸出來,纏綿極至的音樂,就像兩個人生死追隨。它帶著一絲意大利式的憂傷,甜蜜寧靜的憂傷。
就像《詩經》裏說,執子之手,與子攜老,此般安寧的追求,地老天荒的愛情,又何嚐不是卡農所要表達的呢?
一曲完畢,安九真的對著這琴愛不釋手。把琴蓋合上,安九神色中有著一絲滿足。
“我就猜到你會喜歡,待會兒會有人把琴送到家裏。”寧百裏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安九喜歡這份禮物。
“不了,我有一架鋼琴。”不過在家裏…家,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我記得你沒有帶鋼琴來這兒,這是我送你的,你隻管收了就好。”他的臉上是不可撼動的命令。轉頭對那人說“鋼琴待會兒有人會來取,麻煩了,我們先走一步。”
安九也無力與他爭辯,得到一架好琴,何樂而不為呢。
自那日回來,安九似乎又被晾在了家裏。寧百裏似乎被事情纏上身了,雖然回來安九這兒走一圈,但白天是見不到他人的。
安九也樂的清閑,關在房裏研究著她的“死亡天鵝埃拉德”。
不過打破塔清閑的人出現了,寧百裏的老爸布蘭奇那顆深情種子要帶她去她媽媽的墓地。
畢竟是血濃於水,自己的母親安九還是得去祭拜的。
由Jay開車,布蘭奇帶著安九一行三人到了墓地。安九看著這塊墓地,微微斂了神色,布蘭奇居然將刑無豔葬在布蘭奇家的墓區,刑無豔雖說與他結過婚,可是也已經離婚了並且轉嫁多人了。
聽說她的第一任妻子,寧百裏的母親可是還活的好好的,好像也另外結婚生子了。他這麼做,安九也無法評論對錯。
時運不濟,天灰蒙蒙的,下起了綿綿的小雨。Jay從車裏拿來了傘,安九不得不佩服這位管家的細心周到。
快走到刑無豔的墓時,迎麵走來一個人,好巧不巧的撞在了安九身上,也許是有傘的遮擋,兩個人沒看清路才撞在了一起,安九堪堪穩住了後退的腳步。
再想看清楚是誰撞了自己,卻在看見這個人的時候安九不由得有一絲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