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床上的男人卻皺了皺眉頭呻吟了一聲。隨即用手背橫在眼簾上擋住對他而言有些刺眼的陽光。隻見他忽然撤開擋住視線的手掌。一雙冰冷嫵媚的眼睛緩慢的睜開,進而朝著身邊的安九勾唇一笑。
“元寶兒,你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骨頭都快散了。”
“你知道我要來找你?”安九的眼神有些發冷。
“是啊,你不是都猜到了嗎?”男人笑看著她。
“寧百裏!不要告訴我真的是你想害我爸爸。還是說,叫你布蘭奇大少爺。”她臉色不好,表情很是沈重。
“你呀!”
男人卻笑著翻了個身,側著身子用手掌托起自己美麗的頭顱。“我不是都承認了嗎?爸爸讓我帶你回去,你得跟我走,我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安九低低的笑了聲。“寧百裏,你真是給我上了一課。”
“父親那麼愛你的媽媽,她的去世令父親非常心痛,他一直都在關注你,你和你的媽媽很像,不,你比她美多了,父親很喜歡你,要我一定帶你回意大利,然後為我們舉行婚禮。”男人依然掛著甜美的笑容,見到安九這幅表情依然沒有擾亂他的好心情。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我會恨你?”安九聲音裏是難掩的晦澀。
他卻突然笑出聲,等到笑聲止住才緩緩的張口:“我不這樣做你就會愛我嗎?”
安九神情一滯。
他掀開被子,下身隻穿著一條棉質白色長褲,坐在床上,輕柔的出聲:“你很聰明的,你知道怎麼樣能換取你想要的結果。”
安九搖了搖頭,苦笑著:“我知道了,我跟你走。前提是你不能夠傷害我爸爸他們。”
似乎終於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眼睛裏透著飛揚的神采。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真乖,我給你半天的時間,你可以回去交代一下。”
安九點點頭,臉上掛著自嘲的笑,起身心不在焉的離開了這兒。
安九失魂落魄的開著車回到了家。
家,是啊,這間別墅她住了三年,已經理所當然的把這裏當成家了,現在卻要沉默的離開了。
安九看著手裏的鑰匙,把它放在了茶幾上,再次掃過屋裏的一切,安九拿了床邊的那張合照,其他的東西,似乎真的沒什麼可拿的了。
仔細想想,人還真是賤啊,有的時候不覺得什麼,等到沒有了又十分難過。
關上這扇門,似乎也關上了與秦銀西之間的那道門。
她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爸爸他們,她能為他們做的不多,隻留了一封信給他們。她相信,爸爸他們會懂她的心思的。
而遠在國外的秦銀西,等他回國,這一切他自然會知道的。
再見了,哥......
再回到酒吧,寧百裏已經坐在車裏等著她了,Jay正站在車前,似乎從中世紀英國來的紳士,看樣子,似乎是在等自己。
Jay接過自己的行李,替她打開後座的車門,寧百裏正勾著唇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