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喜兒,退下吧”
溫和的聲音讓人心似乎都平靜下來,這就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感受。
“是”兩人緩緩退下,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龍綄離”
我隻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君易的離開,師父的死,歐陽無白的死……這一切都與他脫不了幹係。
沒錯,他就是那種可以將一切都玩弄於手掌之中,而我,現在可能連他的棋子都算不上了。
“十六”
這一次,他的聲音裏沒有當初玩笑般俏皮的語氣,有的,竟然隻是幹澀的名字。
沒錯,隻是名字而已。
“我是死了嗎”我攥緊被子,聲音不知道為何變得冷冷的。
“……”
龍綄離沒有說話,白衣飄然,那股淡淡的藥香飄散在屋內。
不去想,不願想,當個傻子,我認為我所接觸的他們,都是我可以信任的。因為他們的笑不是假的。但可惜,他們並不願意陪我錯下去。
也是,比起一統天下的野心,我那點小家般的美好,根本不值一提。
“我昏迷了多久?”我淡淡道。
“半個月”龍綄離回答道。
我捂住額頭,那果然不是夢。
突然,我目光一凝,急切道:“那白澈呢?他在哪裏?”
“……”龍綄離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我瞪大了眼睛,這個表情……跟那時的君易,一模一樣。
在我問起歐陽無白的下落時,他也是這個表情。
我攥緊著被子,“他死了……”仿佛一下子脫力般癱坐在床上。
“死了,也好”我喃喃道,“誰叫他一直騙我,到死也要騙我!”我笑著笑著,感覺到臉頰傳來的涼意,我胡亂的抹了抹。
……
這整件事,具體的,我是從那個叫做“喜兒”的少女口中得知的。
那日他們得知我和白澈一起被關那個地方,搜索了整個冥庋宗後山,隻找到了一個出口。
入口處被巨石封死,當他們準備從出口進去時,聽到了稀稀嘩嘩的水聲。
白澈背著我走出了毒池,但是也將他腿處腐蝕得深可見骨,並且他失血過多,在離洞口五米的位置停了下來,沒了氣。
可站得很直。
喜兒說,我身上的那種毒已經不能耽擱,白澈作為大夫應該也知道,他可以想辦法,但我卻必死無疑。
我突然想起我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可我實在是記不清之後他到底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