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總管將頭低下,“是老奴的失責。”
北冥笑了下,“陰總管不要這麼說,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我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你們也不可能。好了,你傳話給灼冥,他這次做的很好,叫他繼續監視,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你就先退下吧。”
陰總管答了聲“是”就消失在了大殿裏。
在陰總管消失之後北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他的手指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敲在了腿上的本子,發出了“篤篤篤”的有規律的聲音。
而這邊月琴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才徹底放鬆了下來,終於回來了啊!月琴走到了床邊,躺了下去,舒服地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但是很快月琴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剛才是有一種回到家的舒適感嗎?!
月琴猛地坐起來,她看了下四周,這還是那個她熟悉的房間,但是這裏不是她的家!
月琴漸漸地皺起了眉頭,這裏不是她的家,她一直留在北冥的身邊是為了能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但是不知不覺的,她在這裏待了起碼有一個多月了,她開始漸漸地熟悉了這個世界,尤其是在經過岩新城的事情之後,她要回家的念頭逐漸地被如何能在北冥的身邊生存下去所代替。這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月琴捏了捏太陽穴,她看了眼在她床上又蹦又跳的小白,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如果再不回去她就要一輩子被困在這裏了。
月琴再次躺了下去,隻是這次變得有些無力。
她現在該怎麼辦?順其自然嗎?等北冥履行他對她許下的諾言?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北夏風不願意告訴她他到底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那她又怎麼能讓北冥履行他的承諾?可是如果不等北冥,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月琴隻覺得有些煩躁。
怎麼一回來就要麵對這麼煩人的問題!
最後月琴滿懷心緒睡著了,她睡得很沉,以至於北冥來給她送飯她都不知道。
北冥看著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一人一獸,眼中帶著笑意,隻是很快這笑意就消失不見了,他看著月琴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他突然有些不想讓月琴回到她的世界。
他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說實話,月琴的突然到來一開始讓他感到很不習慣,但是現在他卻漸漸地習慣了。習慣了總是有那麼一個人不遠不近地跟在你的身後,在你身後做一些沒有用的小動作;習慣有那麼一個人隻需要你遞一個眼神,她就能明白你的意思,替你做你想做的事情;習慣了會有那麼一個人會在你厭惡你自己的時候牽住你的手,給你傳遞一絲溫暖。
這就好像一個幹旱了多年的人突然得到了一瓶水,他開始變得貪心,他不隻是想要一瓶水,他開始想要更多,一道清泉,一潭湖水,一片海洋。
北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萌生出這種想法,但是他知道,他想要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