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塵顏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他也說了,北冥也就沒什麼想要再問他的了,反倒是月琴看向了金塵顏問道:“那你以前有去過冷家咯?”
“去過是去過,隻是很少,有時候會隨著我家老頭子去拜訪他們家的老頭子,不過我也有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去過一次,那一次就是我受傷的那一次,今天是我在受傷之後第一次去冷家。怎麼了?”金塵顏一臉疑惑地看著月琴。
“那你以前去的時候有見過他們家的花匠嗎?就是我們出來後跑出來還我手環的那個,我看他當時手上拿的工具還有衣服應該是個花匠。”
金塵顏聽月琴這麼說仔細地回想了下,隨後搖了下頭,“沒印象,可能見過但是因為是個花匠所以不記得,也可能那個花匠冷家最近才招進去的,就算不是花匠我也不記得我見過那個人。”
“那你應該是沒見過了,如果你見過你一定不會忘了他,因為他很......特別?”月琴皺著眉似乎是在想一個能夠形容那個花匠給她的感覺,但是想來想去也就是隻有特別兩個字算是比較貼切。
“特別?”金塵顏一臉的不解。
但是在金塵顏要繼續追問下去北冥打斷了他。
隻見北冥看向了月琴,問:“你之前見過冷山?”
這個話題轉得有些生硬,月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當她對上北冥的眼睛時她突然明白了北冥突然轉話題的原因,因為金塵顏這麼繼續問下去可能會把她不會魔法的事情都問出來,所以有些事情還是私底下再和北冥討論。
但是北冥這突然問的問題也有些怪異,月琴一臉奇怪地看著他說:“我見沒見過你應該最清楚吧。”
“那他為什麼好像知道你?”
“你也注意到了?”
北冥點了點頭。
“別說是你,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我說這話不是在誇我自己啊,但是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而這次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冷山是個危險人物,”月琴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不敢和他對視。”
這回換北冥變得沉默了,月琴說的他也深有同感,因為他之所以開始正視起冷山也是因為直覺,有時候有些東西看起來不可信,但是就是這麼地準確,這麼地邪門。
北冥沉默了一會又看向了一直都保持著安靜的熱拉,問:“在今天這麼走一趟之後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原本低著頭的熱拉在聽到北冥這麼問後抬起了頭,與北冥那雙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眼睛對視上,她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昨天在我們離開後阿江是不是有跟你說些什麼,但是我不介意告訴你我的想法。我知道阿江有事瞞著我,阿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我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一個他瞞著我的原因,那就是為了保護你。我不相信你什麼都感覺不到,所以我現在問你,你有什麼想說的。”北冥看著熱拉正色道。
熱拉聽了再次垂下了眼眸,就在月琴以為熱拉會將沉默進行到底的時候她突然抬起了頭。隻是這次與剛剛那次不同,這次熱拉的眼中多了幾分堅定。
隻見熱拉看著北冥一臉認真地說:“我想要當城主,請殿下您幫我當上城主。”
北冥勾了勾唇,說:“你要拿什麼來交換?”
“我拿獸心晶的秘密來交換。”
月琴聽熱拉這麼說突然明白了北冥今天做的所有事情的目的。他先是帶著他們在城裏轉了一圈,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在接下來去言家和冷家的時候讓他們相信自己真的是毫無進展才來求助他們,就算他們不信,北冥這麼做也算是對他們表明了自己誌不在城主之位的意思。這樣一來這兩大家族的族長會更容易卸下防備,把對他們不重要的信息告訴他,而對他們不重要的信息就是關於獸心晶的信息。
北冥這麼做的最終目的恐怕就是為了刺激熱拉,因為他猜到了些什麼,所以他從一開始編織了張網,隻等著獵物走到網下,而現在熱拉已經站在網下了,北冥隻等著收網就好。
隻是北冥編織的網隻網住了熱拉嗎?
月琴這麼想著看向北冥的目光又變了變,其中加了一絲的驚懼。如果說她之前是因為北冥身上的魔力而害怕他,那她現在就是因為他的心計而感到心驚,這人絕對能在不知不覺中讓你毫無疼痛地死去。
如果北冥真的對上了冷山,誰勝誰負還真的說不準,但是如果把年齡都算進去,北冥絕對贏了。這麼一想月琴又放下心來,雖然北冥卻是可怕,但是比起冷山,北冥還是更可靠些。有個更可怕的靠山總比有個更可怕的敵人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