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上的數字刷刷的奔著大年三十去了,眼瞅著今年的最後一個月又要到頭了。早晨在自己的小公寓裏起來的元俏盯著床頭櫃子上顯眼的墨色印記,心情莫名的煩躁。
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剛要去浴室洗漱,電話催命一樣的叫喚起來。
不情不願的接起來“說!”言簡意賅,帶著掩飾不住的火氣,讓對麵的人明顯的一愣,半晌才傳來聲音。
“請問是李舒音小姐嗎?”
磁性清涼的桑音,傳來的是不怒自威的沉穩,神奇般的讓元俏安靜了下來。
“對不起,你打錯了。”
元俏傻乎乎的掛了電話,反應過來的時間才想起,剛才似乎還有聲音來著,人家沒有說完!
意識到此,元俏死死的盯著手機已經黑屏的手機,小心的伺候,謹慎的點開,還是讓她失望了。
遺憾,內心真實的心情,元俏不由的嚇了一跳,心突突的跳個不停,感覺要心促而死了,真真實實的,活了二十幾年的元俏第一次知道心跳加快的滋味。
枯木逢春,受得雲開見月明的巨大驚喜,她等不及向別人分享。
通訊錄空蕩蕩的模樣,像是一桶涼水澆了下來,讓她在嚴酷的冬日裏透心的涼。
眼淚那種懦弱的東西,擋也擋不住的就流淌了下來。一遍遍的用纖細的手指從白皙透亮的麵頰揩過去,燙得手心火辣辣的疼。
“媽媽的,明明冷好不好?”撒嬌嘟囔了一句,不一會兒房間裏就是水流的嘩嘩聲。
洗漱後,元俏穿著寬大的居家服在廚房裏煮醒酒湯。廚台上陣陣的熱氣氤氳,昏昏沉沉的之間她又記起來昨天晚上公司酒會上一些片段。
宋丫那個小妮子身材標誌,臉蛋水靈,小嘴又能說,八麵玲瓏說她怎麼也不過分,一眾的同事圍著她怎麼也不肯放過,元俏身為好友難免遭受池魚之殃。
酒暢人歡的功夫,元俏隱約記得百十來桌的人又一次嗨起來,好像是什麼大人物來他們在樓層,惹得老板都起來戰戰兢兢的伺候,拉著她和宋丫不住的灌酒。
大概來了兩個人,三個人?
元俏甩甩鈍鈍疼,太陽穴要炸裂的腦袋,也順便揮去那些閑七閑八的想法,盛了熬好的粥,也不去做菜,坐在客廳映著細眉柳葉的瓷白飯桌上就吃了起來。
利利索索的吃完,收拾幹淨,碗也來不及洗,丟進洗水槽,讓水衝著。她人陀螺一樣的轉身,就進了臥室,不到片刻出來了一個靚麗的女子,長款黑色羽絨服,下身一條紫色配白色提花打底褲,淺灰色雪地靴,烏黑亮麗的頭發在頭頂胡亂的綁了起來,漏出來白淨的額頭。
精致的眉目,尤其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烏溜溜地能說話一樣。實實在在的美人胚子。
隻是這樣的美好,元俏沒有心思去欣賞陶醉,三兩下把碗從洗水槽撈出來,一邊用濕巾擦手,一首捏了衣帽架上的包就出門了。
坐在出租車上,元俏抬頭望著秦州市時尚輝煌的模樣,摩天大樓處處聳立,每一處都彰顯著現代化都市的繁華,也讓元俏感覺到了深深的壓力,以及作為外來人的渺小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