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照,馬路上就好像烤箱一樣遠遠往過去都好像有煙嫋嫋升起,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宋瑾瑜看一下表正午14點20分正是上班上課的時候,宋瑾瑜坐在路邊的一棵大樹的石凳下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邊喝著冰冷的礦泉水似乎隻有它才能讓躁熱的身體降一下溫。好不容易休一次假,結果被坑了說是最適宜居住的城市又說慢節奏得很所以宋瑾瑜屁顛屁顛就拿著小包來了。環境的確是很不錯,可是他看了看手機31度的溫度未免也有點高了吧!他扶了扶墨鏡又拍了拍身上的樹葉,準備向開著冷氣的酒店走去還是睡一覺吧!不過,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小樹林,心裏總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在心裏遊蕩,暗想也太奇怪了怎麼連隻鳥叫聲都沒有難道這小鳥也去避暑了?算了,去睡覺去。
他正要向對麵馬路的酒店走過去的時候,10米、9米、8米、7米··突然地劇烈搖晃了起來宋瑾瑜腳步一嗆,跌倒在地。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難不成現在才開始暈機後遺症嗎?怎麼感覺好像在坐過山車的感覺頭暈目眩,他就地坐著用手托著頭想得到片刻的寧靜,他的周圍尖叫聲,呼喚聲,哭泣聲慌張的氣息隨著空氣蔓延。人群開始騷動了起來尖叫著大喊地震了地震了不停的有人從房子裏麵走出來光著腳、打著赤膊什麼也顧不上拿慌張的驚恐的沒有秩序的隻知道向外衝,這時候求生的欲望讓潛能爆發隻為了找到安全的可以讓這無邊的恐懼消失的地方。
人們在慌亂一陣子之後,有些年老的長輩開始指揮著人群向市中心的廣場方向走去,聲嘶力竭的喊生怕有些人跟不上隊伍。宋瑾瑜揉了揉有些青紫的膝蓋和手掌,那手指的傷口早就愈合了可是這麼一摔居然有些隱隱作痛,不過也不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咬牙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熙熙攘攘的人都擠在一個廣場之中了,雖然廣場足夠大可是人群的愈發增多也越來越擁擠,不多時一輛輛軍車開了進來,那抹淡淡的綠色讓周圍的人開始激動起來。這是宋瑾瑜沒有辦法理解的深厚的情誼,中國的老百姓早就習慣的軍綠色這是多少次危難才鑄就的深深的無理由的相信,這種相信已經刻入骨血之中。人們的神色還是有些慌張,但是緊皺的眉頭卻還是稍稍有些鬆懈,不時還有人輕聲安慰著家人而有些人的眼眶已經漸漸發紅淚水無意識的的劃過臉頰。
一個個高大的軍人從車裏跳出那黝黑麵孔布滿的汗珠,步伐整齊的排列,一個軍官模樣的青年男子走在隊列的前麵手裏拿著一隻喇叭對著喊“大家好,我是C軍區B連的教導員劉暉由於發生地震震源不明也不知道是否會發生餘震,所以大家請排好隊以家庭為單位注意啦注意請讓老弱病殘孕先上車轉移。現在以我們的戰士為排頭,請排隊。”
隊伍長長的拉了起來,坐在綠色的卡車上搖搖晃晃的駛進的體育館,體育館寬大的球場鋪滿了大大小小的鋪蓋,一排排很整齊。有工作人員在登記名字之後領到一個編碼,就憑借編碼去領食物和水,大家都在焦急的打電話以確定親人的平安一時間周圍都滿是喂喂的聲音。宋瑾瑜打開手機,先是打電話給媽媽隻說了機場不開放暫時回不去給她過生日了,媽媽也是習慣了他這些年的匆忙叮囑幾句。屏幕閃起又暗下去而他一直想想也不知道應該和誰說說,低下頭還是給杜靜發了一個信息,平安勿念。宋瑾瑜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在生死攸關的的時候無論任何人都能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人一下子似乎就這樣被疲倦擊倒,他躺在硬木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宋瑾瑜迷糊糊的睜開眼,大家早就開始適應這裏,醫生們也來到了現場為出現一些急症的人看診,有一些因為突發的影響犯病還有一些人被震動紮下來的重物擊中或者突然的災難造成的應激性疾病的發生。他們很整齊的排著隊給那些醫生查看,醫生們不停的詢問、寫病曆、給藥還有些外傷的人因為疼痛而不停的呻吟。宋瑾瑜很意外的在這些醫生中間看到的蘇涵,頭發剪短了很多以前及腰的長發大概隻有到肩膀長用一根黑色的橡皮筋高高的紮著,沒有戴眼鏡那雙美麗的眼睛正在專注的看著病人,修長美麗的手指正在的給一個被砸傷的中年人包紮傷口,腰微微的彎著也不知道她保持這個姿勢有多久了而她的身後還有人在排隊等待。
蘇涵的動作很快,素白的手指被薄薄的外科手套包裹住,戴著厚厚的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就是那雙眼睛讓宋瑾瑜一眼就認了出來,他相信沒有哪一個人可以有蘇涵那樣內容豐富的眼睛,充滿的同情和善良和小心翼翼。微笑的時候梨渦淺淺,燦若星辰的星目流轉,波光瀲灩說不出的風情。
一個兩個三個·····蘇涵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放慢動作,旁邊放利器盒子越來越多安培,鹽水和碘伏的數目不斷的在減少。被汗水浸濕的手套,蘇涵一換再換,礦泉水隨意的放在角落沒有喝過一小口說。他就站在身後,看著蘇涵的白大褂一點一點的濕潤,她就穿著那件衣服一直站著一直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