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現代版指腹為婚(1 / 2)

初秋的傍晚,陽光細碎地撒在操場上,風輕輕吹來,拂去了熱氣,有結伴跑步的,也有三三兩兩的小情侶手牽手漫步,欄杆邊上靠著兩個女生,一個看起來嬌俏活潑,另一個溫柔沉靜,都是不可多得的漂亮姑娘,頻頻惹來過路男同學回頭。

“知月,你說真的?沒開玩笑吧?”小桐誇張地瞪圓了雙眼,她本身眼睛就大而有神,這下倒是顯出十二分的可愛來。

“真的。”回答她話的女生留著齊背長發,梳成中分的發型,巴掌大的一張小臉,下巴尖尖,皮膚仿佛白得透光,穿著一條漢元素的白裙子,顯得很有氣質。

“我的天,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指腹為婚?”小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欄杆上,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已經從小被訂婚了這個事實。

“好在是葉簡,不是別人。”蘇知月笑了笑,倒是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說的也是啊,像葉學長這樣長得帥,智商高,又溫柔的娃娃親,我也好想要……”小桐說著還雙手捧臉一臉花癡。

“你這麼喜歡,讓給你好了。”蘇知月打趣地看著她。

就在這時,一道影子落在了二人身上。

“你倆聊什麼呢?要把什麼讓給她?”來人長相非常斯文,穿著一身休閑西裝。蘇知月本就是身材高挑的姑娘,他走過來站在她身邊,倒把她襯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感覺。

“沒……沒什麼……哈哈,那個,葉學長,我還有事,先走了,就不當電燈泡啦。”小桐衝二人揮揮手,小跑著撤離現場了。

葉簡抬起手揉了揉蘇知月的頭發,牽起她的手,“走啦,給壽星過生日去。”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蘇知月十八歲生日。

夕陽把兩人牽著手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看起來般配極了。

要說起這段指腹為婚,就得牽出上一輩的故事了。蘇知月的父親蘇重安和葉簡的父親葉黎明曾經是戰友,一起當了十幾年的兵,後來蘇重安轉業後從商,葉黎明則繼續在軍隊任職,依舊留在同一個城市。

葉黎明結婚得早,一舉得男,並且孩子長得可愛極了,乖巧聽話得不得了。從妻子懷孕起蘇重安就惦記上葉簡了,四個月時,剛查出懷的是女兒時,就把家傳的雙鯉玨都拿出來了,死纏爛打地給倆孩子定下了娃娃親,整天嘴裏念叨著:“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雙鯉玨,是蘇家祖傳的玉佩,由兩塊鯉魚佩組成,鯉魚雕刻得栩栩如生,僅僅是看著它就能讓人內心變得平靜祥和。兩佩又可以合成一個完整的八卦圖形,而且玉質溫潤,瑩白中微微透出一點青色,相傳能保夫妻和睦。

這玉佩究竟傳下多少代了蘇重安也不清楚,從他記事起,玉佩一直是在婚禮當天傳給長子,他的爺爺和奶奶就持有這對玉佩,接著是他的父母親,在他結婚當天父親鄭重地把玉佩交給了他和妻子,隻是到了蘇知月這一輩蘇家不再有男丁,玉佩第一次傳給了女兒。又因著是指腹為婚,蘇知月一出生玉佩就掛在了她的脖子上。蘇家繼承了這塊玉佩的家庭全都夫妻相敬如賓,如今,這兩塊玉就掛在蘇知月和葉簡的脖子上。

蘇知月的父母對女兒管教得非常嚴苛,隻允許她在本市讀大學,甚至每天幾點鍾之前要到家,應該和什麼樣的人交朋友,該學習什麼樣的才藝都通通過問。蘇知月已經大二了,葉簡大她五歲,雖說讀同一所學校,但已經畢業了,在蘇重安的公司工作。蘇知月的母親是典型的大家閨秀,人美不說,教養好極了。於是,蘇母一直按照這個標準培養女兒,除了必不可少的學業之外,蘇知月每周還有鋼琴、繪畫和舞蹈課,蘇母對她的禮儀也十分重視。蘇重安也覺得女兒這樣很好,他也早就想著等女兒畢業就讓她和葉簡結婚,自己的公司交給葉簡打理,蘇重安覺得自己也該享享清福了,和妻子一起出去旅旅遊,打打太極,釣釣魚什麼的,傷腦筋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好了。

葉簡的車就停在校門口,黑色,也不是什麼豪華的牌子,和他的人一樣低調內斂。蘇知月坐上車,有些雀躍,這是她第一個不在家裏舉辦宴會的生日。

“你是怎麼說動我爸媽的?我以為這次又要在家裏辦生日宴會,請來一堆不熟悉的人。”蘇知月打心底覺得過生日沒意思,雖然在家裏,但自己就像打仗一樣,一絲也不能鬆懈,時時刻刻都要微笑著扮演一個溫柔的教養良好的淑女。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葉簡笑著說。

車子開得很平穩,漸漸開出了市區,向郊區駛去。過了不久,車子已經行駛到一座山腳下,太陽已經落山,天還微微亮著,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