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金是無辜的,犯錯的是他的父親。她不怪諶金,隻恨諶澤成。秦玥絲抽出手,表情冷漠而生疏。
“諶金,我們以後還是別來往了。”她不能對不起父親,不能害母親傷心。
諶金心裏疼了一下,搖搖頭。
“不,我相信我父親不是害死你爸爸的凶手。”
他的父親為人做事一直光明磊落,敢作敢當,他這一次站父親這一邊。
秦玥絲激動地拍桌子站起來。“那我母親是冤枉你父親啦?”
她的媽媽絕對不是說謊。母親一直強烈地反對她和諶金在一起,就因為他2是殺父仇人之子。
事情過去二十五年,她們沒有說要血債血還,隻想好好地過日子。諶家他們鬥不過,也動不了。
“你坐下,你坐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這段時間你不要胡思亂想,飯要按時吃,不開心就打電話約向雨霞出去逛一逛,別把自己憋壞了。”
原來她在擔心他。
秦玥絲鼻子一酸,但如果,如果諶澤成真的是她的仇人怎麼辦?她不知道該一什麼表情,什麼姿態,什麼身份麵對諶金。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爸爸真的害死我爸爸?我不理你怎麼辦?”
諶金也想過,他深深地吸一口氣,珍重開口。
“如果你不理我,我就安靜地呆在你身邊,默默地保護你,不讓你被別人欺負。無論你打我也好,罵問我也好,我都不會停止我對你的關心。”
“那我媽要是拿著掃把敢你走呢?”
“我會長跪不起,請求阿姨原諒。”
“那我媽要是一輩子都不原諒你,逼我嫁給他人呢?”
“那這小子死定,我在他婚禮現場上轟轟烈烈地搶新娘。”
“那我真的心甘情願地嫁為人婦呢?”
“我一輩子都不結婚,等你回來——”
滾燙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終滑下臉頰。她心裏又感動,又害怕,她不敢往後想,生怕後麵等待她是一個巨大的深淵。
“諶金,我怕,我好怕我們——”
諶金做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他的手上力道加重,似乎在給秦玥絲力量,也是在給自己力量。
“別怕,我相信老天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有時候,老天,上天,上帝,各路神仙是更好的心靈安慰劑。
秦慧茹欣慰地看著在廚房裏做飯的女兒。
她最近一下班,就回來陪著她。
炒好一個菜就叫母親端出去,秦玥絲解下圍裙,坐在餐桌旁。
“媽,我今天新學的蝦仁炒苦瓜,下火又營養,你嚐一嚐。”
“噯,好——”秦慧茹拖長的尾音,她的女兒真的長大了,懂得好好地照顧母親了。
她嚐一口,點點頭。
苦中帶甘,還有海鮮味。
他們的生活啊,就像這苦瓜,苦盡甘來。
這時,秦玥絲的手機來電鈴聲響起,她看了來電顯示,介意地看了看母親,拿起手機,跑到窗邊接起電話。
秦玥絲關掉電話,抓住秦慧茹的手。
“媽,又急事,跟我來。”
李叔帶著秦玥絲來到禦景南苑的地下室。
與樓上的歐式風格相比,地下室的色調全都是陰暗的顏色,幽暗的燈,似乎他們走進地下監獄。
秦慧茹緊緊地捂住女兒的手,拽一下她。
“女兒啊,我們吃飯好好的,來這裏做什麼啊。”
“媽,你下去就知道了。”她現在也說不清楚。
秦慧茹看樓下的陰暗,感覺到一陣陰風,害怕地縮縮脖子,一臉畏怯。
“女兒,我們還是不要下去了,回去吃飯啊。”下麵怪恐怖的。
秦玥絲反握母親的手,安慰道。
“媽,你放心。裏麵就是一個普通的地下室。”
諶金坐在紅色的皮具沙發上,手搖晃杯中的紅酒,欣賞被大的皮開肉綻的林誌鴻。
聽到嶽母的說話聲,恭敬地站起身,點點頭。
“玥絲,你帶我見這男人做什麼!”諶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想見。
秦玥絲按住母親的肩膀。
“媽,你看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是誰?”
“林誌鴻?”
垂著的頭的男人吃力地抬起頭,見到秦慧茹時,猛地睜大眼睛,害怕地掙紮。
“鬼,鬼啊!”秦慧茹是植物病人,醫生也說了她活不了多久。不可能,他一定是出現了幻覺,他使勁地眨眨眼,還是看到秦慧茹,眼睛更加放大。
“林誌鴻,把你剛才說的事情再說一遍。”
林誌鴻死死地抿著唇,像是要保守什麼秘密,不支聲。
諶金冷笑一聲,不肯開口,他自然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