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你以為可以把它抓在手心,殊不知你越用力,它流逝德越快。就像有些事,你越想得到,越容易失去。
樂婕住院期間,我一次也沒有去看過她。不是我不想去看她,而是不敢去,我不曉得該怎麼麵對她,怎麼麵對這一切。她不是當年的那個莎莎,但是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她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們之間的友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是,我總是那麼怯懦,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
聽說,文歌把公司交給了他姐姐管理,而他自己則回了醫院繼續當醫生。
聽說,文歌最近成功做了幾場大手術,在K市的醫學界頓時名聲噪起。
聽說,文歌被菲菲姐安排相親了。
聽說,文歌和別人約會了。
聽說,文歌---
我總是從別人那裏聽說文歌的事情,明明自己心裏關係得要命,卻從來不曾開口提起。
總歸還是害怕,害怕我們之間已經產生的隔閡,害怕我們回不到從前,害怕他已經不再愛我。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我逃避現實的借口,其實我最害怕的,還是自己會受傷害。
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唯唯諾諾,當初那份執著和勇敢究竟去了哪裏?也許,我從來沒有堅強過,軟弱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
樂婕的病情穩定了許多,後來成軒就帶著她回家修養。醫生建議帶病人出去旅遊,這樣可以排除一些心中的鬱結。於是,我又等了許久,直到他們回來的時候,我才再次見到了樂婕。
她瘦了許多,麵色有些憔悴。
成軒說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要孩子,他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我看著樂婕平坦的腹部,一陣揪心。她一定很難過吧,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卻被無情地打掉。
見到我,樂婕一下子就哭了。
我也哭了,走過去抱著住她,兩個人抱頭痛哭。
她說,對不起,我騙了你。
我說,沒關係,我們一直是朋友。
她問,你不怪我嗎?
我問,那你不怪我嗎?我都沒有去醫院看你。
她笑了,我也笑了。
所謂朋友,就是你什麼也不說,她就知道你在想什麼。還好,你還認識我,承認我們之間的友情。
這輩子,有一個真心的朋友,什麼都值得了。就算你們也有誤會,也會吵架,說過一些刺痛彼此的話,做過一些傷害對方的事情,最後也能互相體諒。我們不隻是朋友,還是好姐妹。
我陪著樂婕住了幾天,她幾乎已經不會說些自己是李莎莎之類的胡話了,隻是有時候還是突然莫名地煩躁。這個時候,我總是會撫摸著她的頭,像哄小貓一樣幫她理順頭發。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一直這麼堅信。
可是,偏偏在一切即將好轉的時候,就會發生一些突發狀況。比如,剛才接到老媽的電話,她說我爸病了,現在在醫院裏麵。
我當時正在出版社和編輯討論我的漫畫重新出版的問題,接到電話之後我跟丟了魂似的,火急火燎地就往醫院趕去。電話裏,老媽也沒說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就說老爸今天肚子疼得厲害,現在在急診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