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是麼,我一個外人有什麼還插手的。
曉曉是個癡情的人,這麼多年了,唯獨她一個人的感情有變過。我們都不如他,說好的什麼永恒,都在半路上走了岔道。我能夠怪誰呢,誰也不能怪。他們都沒有錯,我也沒有。
“哦,是嗎?”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漫不經心。
“ 米欣,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曉曉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渴求地望著我。
“不然,我有別的選擇嗎?”我冷笑道。
他是醫院的醫生,她是醫院的護士,兩個人連值班都是在一起,還有什麼不可以嗎?他們兩個人真配,我隻是個多餘的人。
曉曉沒有說話,收起了笑臉,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我語氣不善,也是人之常情,我沒那麼偉大,也沒那麼脆弱。
“文伯伯的忌日,一起去給他掃墓吧!”我咳了兩聲,對文歌說道。
“我不回去的。”文歌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文伯伯去世這麼多年,你一次也沒有去看過他!”我急了,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薑米欣,你給我聽出了!我爸從來沒有死,他一直活在我的心中!”文歌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我麵前的桌子上。
我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原來,在他心裏,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原來,這就是他從來不去墓地看望文伯伯的原因。
文歌,你這個傻瓜!
“你這是自欺欺人!文歌,你什麼時候才能接受現實?”
我的這句話,如一把大錘子,重重的打在文歌的心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去,轉過身去。
空氣一下在變得好沉悶,三個人都不說話,隻剩下無止境的悲歎。過了好半天,文歌的情緒才平複了一下,他轉過身對曉曉說:“曉曉,把這位病人送出去吧。希望她自己不要忘記,自己還受著傷,她不能太激動了。”
“好。”曉曉應了一聲,又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
曉曉這才放下心來,轉過頭來看我。她的眼神閃爍,似有很多的話想說,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伸出手,做出了請我出去的手勢。
她在怪我麼,怪我不該說這些話讓文歌難過麼?可是,這就是事實啊,無論文歌願不願意接受,文伯伯都已經去世了。
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我隻是希望他明白這一點。
我做錯了嗎?也許吧,我是該走了。我的存在,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都太別扭了。
文伯伯的忌日那天,我一個人去了墓地。往年我來的時候,都會遇到陳菲菲,今年卻沒有見到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請。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可是,文歌,你到底什麼事會才能接受現實呢。文伯伯希望看到你,幸福地活著啊。如果你非要找一個人算賬,你就怪我好了。
如果沒有我,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許多往事,就像一場夢一樣。這場夢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小心地收好他寫的字條,就當自己又做了一場夢好了。
這個夢裏,有我有他,我愛他,他愛我,我們都是幸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