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有可能存在的潛在危險統統扼殺在搖籃裏,這,才該是為君之道!
可是這戈泰尼拉公國偏偏就這麼怪異的平穩了很多年,西斯陛下似乎相當放心的把軍隊交給雷耶,而雷耶也本本分分的做著他的大將軍統領著公國所有的軍隊。
但外人所不知的是,這其中還是有例外的。
實際上,戈泰尼拉公國王室,還是有一支獨立的軍隊。
正是熾焰軍團。
在那個九國亂戰的年代,為守護王室血脈,卡斯特陛下一手設立了這支軍隊。他們不用聽從其他任何的指揮和調遣,他們隻需要聽命於國王和王儲。
是的,這是一支屬於王儲的軍隊。
一切隻為守護王室血脈。
而這如今的戈泰尼拉公國,西斯之後,再無王儲。
於是這支部隊,便理所應當的歸了帝芙雷妮。
可帝芙雷妮終究隻是公主,況且西斯陛下尚且年輕力壯不過三十出頭,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哪一天莫名其妙就搗鼓出個王子來呢?
何況西斯也沒有說要立帝芙雷妮為王儲,所以這支部隊,直至今日也仍然沒有交到帝芙雷妮手裏。
但這並不妨礙帝芙雷妮知道這支軍隊是屬於她的。
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的那位父親,絕不可能再生一個王子。至少,獨獨在這一點上,帝芙雷妮對她那位父親還是滿意的。
自她母親之後,西斯再未臨幸任何女人。
所以帝芙雷妮知道,這支軍隊遲早都會是她的。可既然她的父親沒有給,而她也並不想要,那就隨她去吧。
於是這麼多年以來,此刻是帝芙雷妮第一次和這支軍隊有了接觸。這支軍隊,也是第一次迎來了他們的統領。
所以那明明已重傷將死的騎兵,卻仍在努力的擺出恭敬。
畢竟,帝芙雷妮不僅是他們的公主,還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長官。
帝芙雷妮自然看懂了那騎兵的意思,心裏不由地被觸動。她忽然覺得,也許她是時候應該去和她的那位父親談談了。
當然,至少不是現在。
那騎兵顯然時間不多,正在努力的和帝芙雷妮說著這裏發生的事情:“公……公主殿下,封印破……破了……剛剛有個少……少年人……破……破除了封印……”
聽到此處,維恩和帝芙雷妮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
毫無疑問那少年必然就是安了,可是他怎麼會破除了什麼封印?他不是剛剛還在喊救命嗎?這封印又是什麼?
“請……請殿下……離……離開這裏……”那騎兵的臉上暴露著雪白的牙齒和慘白的頭骨,麵目猙獰,卻仍在拚著命想要把話說完:“去……去找……找……軍團長大人……”
維恩把手指放在那騎兵鼻尖探了探,隨後向帝芙雷妮搖了搖頭。
帝芙雷妮還抓著那支血肉模糊的手,久久沒有放開。
維恩想著那騎兵說的話,問道:“這裏封印著什麼?”
帝芙雷妮看了維恩一眼,緩緩搖頭。
我要是知道,我怎麼會走到這般境地?
“我們先出去吧。”帝芙雷妮看著那個死去的騎兵,心情起伏難平:“去找他口中的那位軍團長,我想這裏的事情,也許比我們所想象的更嚴重。”
維恩聞聲皺眉,顯然是在思索。
“如果找到出去的辦法,你先走。”維恩短暫的思索後很快說道:“我再去找找那家夥。”
帝芙雷妮沉默著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都說那些死不瞑目的人,要替他們闔上眼睛,不然他們便是死了也不會安心。
可是帝芙雷妮看著這個死去的騎兵,他連眼瞼都沒了,兩隻血紅的眼珠暴露在空蕩蕩的眼眶裏,沒有焦點的看著帝芙雷妮。
帝芙雷妮連伸手想替他合上眼睛都沒有辦法。
你說他這究竟是瞑目還是不瞑目啊?
可能……
還是不瞑目的吧?
帝芙雷妮心情沉重的站起身,維恩看出了她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也沒有任何安慰的舉動。
一個是他根本不會,你難道指望著過去那些年他對著一堆魔獸能學會安慰這個技能?
另一個原因則是,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
接下來,兩人開始仔細搜索起整個祭壇來。帝芙雷妮是找尋出去的辦法,而維恩則是在找安的蹤跡。
那騎兵傷得太重,沒能說出太多信息。既沒有說清楚這裏有什麼,也沒有說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此刻,他們幾乎仍然是什麼也不知道。既然安破除了那個什麼封印,那他人呢?
這祭壇四周空蕩蕩的,也沒看見有別的出路。
那他,又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