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雜種,有什麼資格說話!”東骸異常鋒利無比的尖爪在瑤女身子的上空劃出一道閃著金色光芒的弧線,他割去了瑤女無比自豪的彩色尾翼,對待同母異父的妹妹尚且如此殘忍,那麼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跟你拚了!”瑤女本就性格單純,愛恨分明,人常說血濃於水,她的哥哥不但對無名公子下手狠戾,更能對她痛下殺手,這是哪門子的親人,這種親人不要也罷。
瑤女沒有尾翼的支撐,連站起來都極為困難,她的眼角沒有淚水,她隻是隱隱感覺到了那由遠及近的哀嚎聲響,一個散發著五彩光芒的翼飛龍正從不遠處朝他們這邊飛來。
“七七!”瑤女眼眉中流露出關切地思緒,她不能站穩,隻是這麼地望著那遠處的七七。
“嗷嗷!”七七地叫聲夾雜著太多悲傷的情緒,他已經看到了沒有呼吸的柔嘉,他的火紅色的翅膀每一次扇動都帶來極大的悲慟和哀愁。
“又來一個,我今天就為西王母娘娘清理門戶,幻境早就該消失了!”東骸放肆地聲音響徹整個紫丘山,物極必反,他當然不會有所察覺,那紫丘山的另一頭,正有一群獵食血肉的仙狐族精銳部隊往這邊趕來。
藍羅綺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看樣子,他們未能繼續向蓬萊閣行進了,融彩仙子的肉身已經提前死去,那麼,她也沒有理由再走下去了。隻是師父那邊要如何交代,還有自己的徒兒鈴蟲也沒有任何音信,事情不應該如此發展才是,難道有人妄動了天機!
不對,從始至終,她才是那個女媧族的後人,從被藍氏被滅族開始,她一直都是。
融彩的元神回到了那被保存很好的水晶棺內,她醒來的那一刻,率先看到了是一雙熟悉的眼睛,正是柔嘉認的師父羨魚。
“你醒了。”羨魚依舊冷冰的語言一點也沒有暖意,她已經知道融彩會在這個時候醒來,隻是沒有想到才來不久,她就醒了。
“羨魚—師父。”融彩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如此稱呼,但還是隨了柔嘉的口稱呼羨魚為師父。
“融彩仙子,羨魚愧不該當,論資質,您是追隨女媧娘娘的仙子,而我,不過是後來凡人修仙成功的後來者,羨魚錯把仙子的肉身當成徒弟,實在是罪過。”羨魚連連慚愧,竟是沒有發現融彩有些恍惚的神情。
“紫丘山上幹戈平息了嗎?”融彩的腦海裏還在回蕩著那遍布藍色血液的奴楽,最後一刻將自己牢牢的抱緊,甚至完全無視當時的危險,就是那麼抱著。
“紫丘山早已血流成河。”羨魚似是有些不忍告訴她最終的結果。
“娘娘去阻止了嗎?”融彩似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沒有,至始至終娘娘都端坐在玉山的宮殿中,欣賞蛟族進貢的奇珍異石。”羨魚不知道說出這番話會不會刺激到剛醒過來的融彩,但是這就是真相,她不說融彩也遲早會知道的。
“怎麼可以,他是鷹雕族的後人,鷹雕族隻有他一個了,我—我再有錯,也不可以連累他就這麼死去—”融彩沒有哭,但是她走出水晶棺的時候,眼中始終閃爍不定,看著極為心疼。
“其實他本可以重新活的。”羨魚將藏在心底地話語說道。“你們本可以順利渡劫的。”
“什麼?”融彩頓了頓,有些激動的晃著羨魚的肩膀。
“你還記得一直很喜歡柔嘉的那個男人—完軒皓雪嗎?”羨魚說。
“嗯,皓雪是柔嘉永遠的愛人,隻是後麵的時光都被我複蘇的元神給占據了,也就直到最後一刻也沒能讓柔嘉死在皓雪的懷中。”融彩略有抱歉的說道。
“其實皓雪就是西王母給奴楽準備的肉身。”羨魚淡淡道,“可是你知道,奴楽又豈是逆來順受之輩,他掩蓋妖氣在人間藏匿,甚至不惜用妖術傍身,就是為了找你,然後一切本該自然發生的事情,全部變成了另一種情況。”
融彩沒有說話,她的情緒有些失控,但是她必須強忍著聽完。
“我當日其實是存著私心的,也就沒有將這個情況告訴西王母,因為卦象上顯示這樣發展,柔嘉可以幫我尋找臨淵。也就是你後來知道的事情,可是也就是柔嘉進入仙島的那一天起,我才知道臨淵本就在仙島中,隻是他在那一處鎮守犯了事的黑龍,而我們不能相見,也全是西王母從中作梗。”羨魚忽然停了一停,又接著說道,“你猜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猜不到。”融彩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猜這種事情,她隻是擔心奴楽的生死。
“原來柔嘉的祖母藍羅綺就是女媧族傳說中的後人,她不但一直暗箱操作著任何事情,也一直在尋找那藍氏失蹤的清心咒。”羨魚說道,麵目的表情極為平靜。“恐怕她也沒有想到一直進展很順利的事情怎麼會在紫丘山就終止了。奴楽的藏匿,狐族與蛟族的恩怨,都是影響最終事件走向的因素。”
“羨魚,你告訴我,奴楽最後究竟如何了!”融彩不願再去聽這些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的事情,她隻想知道奴楽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