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煙雨姑蘇(1 / 1)

懷揣著憧憬,終於來到了這片土地。姑蘇城,多少風雅與情懷的集結地。

夏日的氣息讓你顯得特別熱情,讓我忍不住投入你的懷抱。乘坐的大巴車早已停止了開動,我穿梭在人流之中,努力掩蓋興奮的神情,不巧,天空下起了小雨,懶得去翻來背包裏的雨傘,任憑雨滴落在臉龐,流向嘴唇,免不了少許鹹味。索性放聲出來,也許不會有人發現。模糊的雙眼讓我迷失了方向,或許我應該緊張才對。哎呀,管不了這麼多了,平整的道路讓我摔了一大跤,此時,我才明白你的懷抱是這麼溫暖,難怪留住了千古的風流。

旅遊不是我來的目的,想必你最清楚。換好了勞保服,我扛著鐵鍬,用盡全身的氣力來清除你被欲望沾染的汙垢,我自然知道這是你最大的願望。可我還是想不明白穿梭的車流是怎麼成為了你的標誌。隻好埋著我的頭,鏟除這裏的泥土,汗水濕透了我的內褲,滿身都濺上了水泥,伴隨了鋼鐵的氣息,滿滿的打了一個噴嚏。我從來都沒有退縮,因為你有幹淨的湖水,大不了洗洗就行,可總覺得這是多大的奢侈啊。

手心早已磨出了水泡,身體的疲憊與疼痛沒有讓我激情消退。同路人吳叔感到奇怪,奇怪我這麼有幹勁,我也隻是答道,咱們都要養家糊口啊。於是相互笑著拿起手裏的鐵鍬。這種笑容隻有在這裏才見得道,或許隻有一次。吳叔是地道的外出務工人員,有時我就與他玩笑道;“叔啊,你們這一代真是糟了娃娃罪啊,很不容易呢”。吳叔也是頑皮:“你家又何嚐不是,哈哈哈,你看嘛,孩子要上學,要成家,做父母的總不會不管吧”。這裏我是接不了話的,免得大家情緒了。一個月之後,我開始在這些事情上迷失了,開始看不清我來的目的與追求了,每天重複的事情讓身心越來越疲憊,想著:“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麼不好呢,每天反正不會餓著肚子”。變得沉悶了起來,而吳叔卻依舊保持笑容,我有些不解,於是又向吳叔玩笑道:“吳叔,咱們這麼累,你怎麼還是這麼開心呢”。也許他早已看出來我的心思:“就知道你小子開始埋怨了,我啊,上有老下有小啊,哈哈哈”。沒想到我會自食惡果,幾句玩笑話讓我睡不著覺,重新思考了我來的目的,搬出了小板凳,坐在馬路旁邊,這裏很少有人過往。路燈恍惚著我的雙眼,天空也有星星出現,看不到遠處的情形,風吹過來也沒有感覺到是否溫熱,倒是心頭一股溫熱襲來,越發看不到了。突然,那裏來的鍾聲傳了過來,就在不遠處,我猛然睜開濕熱的雙眼。向天空喊道:“原來你在這裏等我”。擦幹了淚水,收起了板凳。這夜是我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夏日的雨水最是充沛,我依然在鏟除泥土,這次,不僅僅是讓你變得潔淨,更是在鏟除我心中存在已久的汙垢。於是更加賣力,同樣濕透了全身,你下來的雨水也在跟著附和,不感覺到疲憊了,反而力氣更大,真想一口氣將這些全部驅除,我就像著了魔一樣,心裏隻剩驅除兩個字了,最後落到了休克的下場。全身失去了所有力氣,倒在了地上,意識卻無比清晰,你的懷抱依舊那麼溫暖。

在我昏睡的時候,你成了一位小姑娘,坐在我的身旁,天空沒有顏色,你是那麼的潔白,對我笑著,我也發不出半點聲來,靜,成了天空下最好的點綴,你便是天空下最美的風景。我想撫摸你修長的身影,怎麼也抬不起手來,微笑成了我們彼此的約定。於是我長然睡去,期待醒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