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懷錫因私藏槍械、火藥、謀殺等幾項罪名被控,他將以聞凱的身份接受法律的製裁。
邵卓婷接任邵氏CEO。
周慶瑜求得了張蕊的諒解,公開了和蘇笑笑的戀情。
早晨的陽光格外的溫暖,蘇杭捧著一束鮮花,走在醫院的走廊上。
護士站的李護士長和蘇杭打招呼道:“蘇小姐來了。”
蘇杭微笑著點頭打招呼。
蘇杭進了謝寧的病房,放下東西後走到謝寧床邊,在他的額角印下一吻,道:“謝寧,早上好。”
然後,她拿起花瓶,到洗手間灌了些水,略撒了一點食鹽。又拆開花店的包裝,用剪刀在每一枝花的莖上剪下一個斜的切口。她把花插進花瓶裏,又整了整形。隻一瞬間的功夫,那束花便成了一件錯落有致,疏密搭配的藝術品。蘇杭又換了兩個角度打量了一番,然後將花瓶放在謝寧的床頭。說道:“今天這個插花的名字叫伴。”
門口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道:“蘇總果然很有藝術氣質,幾枝如此平凡的花到了你的手上就變成了一件這麼美的藝術品。”
蘇杭回頭,發現顧清顏不知何時進了門。
她笑著說:“我現在也不是什麼蘇總了,隻是一個家庭主婦而已。”
顧清顏身姿搖曳的走了過來,在沙發上坐下說:“家庭主婦?真的很讓人羨慕呢。”
蘇杭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上說:“顧小姐當了邵氏的行政部總監,我倒真的應該稱一句顧總。”
顧清顏盯著病床上的謝寧說:“顧總不顧總的我不稀罕,我倒希望也做一個家庭主婦。”
蘇杭順著顧清顏的眼神,也看了看謝寧道:“他睡了一個多月了,你卻是第一次來看他。”
顧清顏道:“我以為他和你離婚了,隻要我站在他身邊就能得到他。可他在接到景懷錫的電話後,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甚至,因為嫌我礙事,直接把我鎖在了他的住處。我們所策劃的一係列計劃,在你遇到危險時馬上就潰不成軍。”
顧清顏眼神幽怨,帶著點鼻音說:“在他的心裏,什麼都沒有你重要。那麼,我又何必要死纏著他不放呢?”
蘇杭低聲道:“可是,他還沒有醒,醒了之後也許他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
顧清顏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蘇杭道:“你怎麼會這麼想?他把你放在何種位置上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隻有你懵然不知。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明明心裏深愛著對方,卻總是不信任對方,也不信任自己。也許,你們真的太深的愛著彼此了,關心則亂吧。”
蘇杭自言自語的說:“深愛著彼此?是嗎?”
顧清顏道:“你愛邵卓忱固然是毋庸置疑的,可你也同樣愛著謝寧啊。不然,那次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
蘇杭想起那天看見顧清顏和謝寧在一起時,自己的嫉妒和傷心,若說不愛謝寧,連自己都不會信。可是,若說對邵卓忱和謝寧一樣愛,卻真的能完全一樣嗎?她低聲對顧清顏說:“真的能夠同樣深愛嗎?”
顧清顏秀美緊蹙,嗔怪的說道:“一個人也許不一定能夠同時深愛兩個人,但同樣深愛兩個人是可以的吧!”
“同樣?怎麼能夠?”
顧清顏氣得直拍桌子道:“你以為愛情是學生考試嗎?還硬要分出個第一第二?再說了,就算真的考試也有並列的時候吧。”
蘇杭打了盆溫水,打濕了毛巾替謝寧擦身。一邊擦一邊說:“顧清顏說的對,喬海濤說的也對,隻有我一個人還固執的活在過去。我是愛你的,一直以來我都知道,盡管曾經的我並不願意承認,然而我的感情和我的心不受我的思維控製。要不是這次你受傷昏迷,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正視自己對你的感情。卓忱離開了我,被我引為終生的遺憾,但我怎麼能因為這樣就忽略你,忽略自己對你的感情呢?”
說到這,蘇杭不覺啜泣起來。她拉起謝寧的手貼在臉側,柔聲道:“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最?我又何必非要去評估最愛的人是誰?珍惜眼前人不是最重要的嗎?我為什麼會這麼傻,直到失去你才明白這個道理?”
她抽噎了一會兒,繼續說:“謝寧,求求你,醒過來吧,我還在這裏等你。盡管我有那麼多的事情對不起你,但你不可以對我這樣殘忍啊,讓我在失去邵卓忱之後還要再失去你。”說罷,蘇杭雙手捂住臉頰,淚水從指縫間流淌而出。那些淚水一滴滴順著謝寧的手背流下……
景懷錫宣判那天,蘇杭還是去了。待結束審判後,景懷錫被警察押著從法院裏走出來。他看見了站在遠處的蘇杭,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眼神裏也透出了一抹解脫。蘇杭猛然發現,麵前的這個人又有了一些聞凱的味道。不過,可惜,一切都已經不能再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