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心中大驚,這神態,這語氣,女孩?難道?她已經知道那幅畫的事了?
麗莎看著初夏臉上的風起雲湧,已然明了於心。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十八歲的女孩,為了所愛的人,放棄夢想,背負罵名,六年來忍辱負重,對往事隻字不提。這不是奇跡是什麼?”
果然是這件事,誰告訴她的?秦南?不可能,秦南也不知道。蘇曼雲?也不太可能。蘇曼雲巴不得別人永遠不知道這件事,畢竟這件事她搶了自己的功勞。那麼,難道她去語麓學校查了?也不太可能啊,她怎麼知道她當年做了那些事?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怎麼會知道?”初夏知道,麗莎有備而來,她不應該被她前者鼻子走。可是,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震驚,她早已無心戀戰。
初夏的反應有些過頭了,麗莎心想,她不過說出來她和葉韞之間的一些秘密,她至於驚訝成這樣嗎?何況,這件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為葉韞付出過,難道不希望別人知道嗎?
“這個嘛,自然是葉韞跟我說的。”
麗莎輕輕鬆鬆地說出來。
初夏看著自己珍愛如命生怕被人發現因而深深藏起來的秘密突然被人拿出來像玩具一樣隨意把玩,本來還懸著一顆心擔心那秘密掉下來碎了。現在真的碎了,碎得跟渣滓一樣,她到放心了。
隻是,葉韞,這一次我該如何原諒你?原來你早就知道,卻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是你覺得這是無關緊要可說可不說,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
她也不理麗莎,直接走上樓梯。
麗莎看著她,有點著急地,“你去哪兒,我還沒說完呢。”
初夏不理她,繼續上樓。
“我和葉韞很快就要訂婚了,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麗莎仰著頭說道。
初夏停下來,立在樓梯上,轉身,以絕對的姿態俯視她。眼中是十足的傲慢和不屑,“這樓上的臥室裏有一套婚紗,我和葉韞兩個人設計的。你不介意的話把它送給你了。”
“你……”像公主一樣長大的麗莎何曾被那個女人這個揶揄過,氣得七竅生煙,隻是,這會也想不出什麼好話來回她。
初夏沒有給她反嗆的機會,直接上樓去了。
這次她真的走了,這次他也真的沒去追。
初夏把自己的所有物品,除了搬不走的兩缸荷花,全部帶走了。順便把葉韞的東西,存錢的卡,珠寶,貴重衣服,除了已經吃盡肚子裏的食物和擦在皮膚上化妝品,全部留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走得徹底。
在秦南的幫助下,她很快得到了留學基金會的讚助(後來才知道是葉韞支助的),她想用學業和夢想帶來的充實感擠走離開葉韞的空白,不然自己陷進這片空白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猛然發現親戚很久沒有光臨了。她以為是地域環境的突然變化帶來身體上的變化,但還是去買了驗孕棒,這一試把她嚇傻了。
她第一反應還是告訴葉韞。拿起電話,卻猶豫了。最後是打給了秦南,她沒說懷孕的事,隻是支支吾吾想問葉韞怎麼樣了。秦南在她開口之前,就說,“葉韞和麗莎結婚了,昨天剛辦完婚禮。你怎麼樣?”
初夏默默地掛了電話。
長達四年的分離,對初夏來說,是一場漫長的苦難。在苦難中,她漸漸意識到,可能她做錯了什麼。葉韞應該不知道當年的事,他不是那樣的人,麗莎的話不能全信。可是,錯誤已經釀成了,再苦她也認了。一邊反思自己,一邊對葉韞也不無怨恨和寒心,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快結婚?
兩個人都有錯,隻是恩恩,卻因此失去了父親的陪伴。可憐的孩子!
接下來的幾天,恩恩一直念叨著,說kent為什麼還不來找她。初夏隻好耐著性子跟她解釋,說kent有他自己的家庭,有他的工作和生活。她不應該覺得他理所當然要來看她。哪怕kent真的來看她了,也不能認為她和kent就是一家人了,她應該把kent的出現看成是他送她的一件禮物,但不應該認為kent會一直給她禮物。恩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有天,初夏在洗頭,突然聽到恩恩在客廳大聲喊:“kent!”
葉韞來了?初夏包著一塊頭巾就跑出來。卻沒看到葉韞,恩恩指著電視說:“媽媽,kent。.”
初夏果然在電視上看到葉韞。屏幕下麵的標題是:“葉韞宣布與妻子協議離婚,葉氏或麵臨變天?”新聞說葉韞通過一家權威報紙發出聲明,宣布與麗莎結束四年的婚姻關係。而外界有傳言稱麗莎身份十分特殊,她與葉韞的婚姻實為一場商業政治聯姻。葉韞此舉無疑是給葉氏扔了一顆炸彈,目前局勢尚未明了,外界對此的看法呈兩極分化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