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餐桌上,一家人無聲的用著午餐。
戴裴然夾了一箸菜,突然說:“給我請個家教老師吧。”
碗筷撞擊的聲音沒了。
戴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確認道:“你要請家教老師?”
“嗯。還有一年半就高考了。”
見兒子肯沉下心學習了,戴母高興得合不攏嘴,不住往戴裴然碗裏夾菜,說:“好,好,我在學校也帶了幾個班的政治,你學的又是理科,我幫不上什麼,你爸也是挺忙的。那就請個家教老師,請個好的!”
戴父雖不說話,但眉頭卻罕見的舒展開。
戴裴然一直以為隻有自己在做苦苦追逐的傻事,直至他遇見鹿月。一個清秀,幹淨,眼裏似有著一團火的女孩兒。
那天放學回家,戴裴然看見一個女生愣愣的站在馬路邊上。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何航森和溫良。
他走到她身後,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問:“他們般配嗎?”
鹿月轉過身一臉盲然看著他,他做完自我介紹,又問了一遍。
聽到她說不配,他笑意加深,原來也有一個跟他一樣,固執不肯承認的女孩兒啊。
後來,或許是有著一樣的理想,他們成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女生和他一樣,為了心裏的一個人,拚命把自己逼的優秀。
高考成績出來,戴裴然沒能如願考入q大。z大的錄取通知書下來,戴母抱著戴裴然高興的哭了,而戴父轉身上了樓。
戴裴然上樓輕輕推開了一點書房的門,看見父親竟坐在書桌前抹眼淚,口裏不住念叨著:“懂事了,懂事了。”
他心中酸楚,原來成長路上,他竟給了他如此多的心酸與寒心。
一年後,戴裴然在新生報到那天竟見到鹿月,看她故作輕鬆的說出高考的失利。
隻有他懂,她心裏究竟有多苦。
進入q大的第二天,戴裴然才知道溫良和何航森去英國留學了。
他苦笑。其實追逐,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之後他想到鹿月,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她都沒回。戴裴然嚇到了,在第六天衝進了女生宿舍。
看她從床上爬起來,眼睛哭的腫成核桃大。戴裴然氣憤,看到她,就好像看見了內心那個哭泣的自己。
戴裴然和她吵,聽她罵他混蛋,聽她說把何航森當做支撐,當做夢想。
他呆愣,她愛他竟比他愛她更深。
再後來,戴裴然和鹿月也去了英國。
鹿月一直躲著何航森,戴裴然知道,她是害怕。暗戀中的人,最怕的不是對方討厭自己,而是喜歡的人連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
在回國前的聚會上,戴裴然想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他要向溫良告知,自己從高二開始就喜歡她了,為了她,他一路追逐到今天,努力讓自己配得上她。
他不為別的,隻為能對得起自己這十年。
可他沒想到,一切的轉變都在他這一告白後發生。
原來,溫良和何航森從沒在一起過;原來,溫良竟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上了他;原來,何航森竟喜歡鹿月十二年了;原來,溫良與何航森竟也誤會了他和鹿月。
原來,他與鹿月追逐了十年的人,卻愛了自己更長的時間。
原來,命運竟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