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開學季。
報道當天的第一件大事,自然是大掃除。
路瑤和其餘三人被分配清理班級過道的兩扇窗戶。
這三人高一時都不同班,路瑤也喊不上來他們的名字。
好在大汪及時解圍,跑來和其中一人交換了任務。
大汪是路瑤高一時的同桌,這次高二文理分班,兩人同時考入理科重點班,勝利會師。
大汪笑嘻嘻的擠到路瑤旁邊,讓她分配任務。
看另外兩個男同學也沒什麼異議,路瑤爽快的下達命令,開始指揮隊伍的三人幹活。
大汪提了桶水,路瑤浸濕了兩塊抹布。
一塊遞給大汪,讓他站過道裏擦,一塊給皮膚挺白的一個男同學,擦班級裏麵那麵玻璃。
這兩個人個子都高,不用踩在凳子上。
路瑤負責給他們倆搓洗抹布,兩個月,學校的窗戶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層灰。
那個戴眼鏡的男同學,路瑤安排他站遠些看著,提醒大汪和小白臉擦洗盲區順便換水。
濕抹布將玻璃的硬灰擦掉後,路瑤拿出從家帶的玻璃清洗劑和刮水器。
大汪怪叫道,“路瑤,你也太神了,怎麼就猜到被安排擦玻璃啊。”
路瑤懶得理他,理科班女生這麼少,窗戶這種精細活指望誰幹。
在路瑤的指揮下,兩個大高個沒一會兒就收拾的窗明幾淨。
眼鏡男又提示了幾個地方還有些痕跡,逐一擦過後,三人都很滿意。
如法炮製的解決了另一扇窗戶,四人靠著過道欣賞戰績。
另外四個人負責的兩扇窗戶,一扇完全沒動,一扇慘不忍睹。
人家沒求助,路瑤也不願意出風頭,悠悠的吹著風。
暖融融的太陽烤著,過道上人來人往。
大汪用胳膊碰了碰路瑤,神秘兮兮的問道,“被你爸救起來的那家人,後來有來嗎?”
“昨天上午。”
大汪咧開嘴,一臉八卦的問道,“這次來了幾個人?”
“那個小男孩,小男孩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
“這麼多人。”
“還有小男孩爸爸的奶奶——孩子的曾祖母。”路瑤認命的說道。
大汪這次笑出了聲。
路瑤哀怨的看著他,彎腰將自己的牛仔褲卷到膝蓋上,露出了青青紫紫的淤痕。
“靠,怎麼弄的。”
“那孩子的曾祖母一到我家,就給我爸跪下了,哭天喊地的謝謝我爸救了她的小曾孫,不然白發人送黑發人。八九十歲的老太太這一跪,他全家都呼啦啦跪下來一片,我爸媽哪見過這陣仗呀,腿一軟,嚇的噗通一聲跪下去,他倆跪這麼幹脆,我也不敢站著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跪下再說。”
路瑤捶了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汪,“你聽我說完啊,話說一半你要憋死我。”
大汪擦了下眼淚,無比真誠的抬手做了個你繼續的手勢。
“當時那個狀況,嘖嘖,大家跪成一片,畫麵美的我都不敢想。還好這段時間你們全家出去旅遊昨晚才回來,不然……啊,要是被阿姨看見,估計能被她說道一年。”
大汪默契的點了點頭,“這出大戲我媽沒見著,是怪可惜的。”
路瑤朝大汪腿上踹過去,看對方齜牙咧嘴的揉小腿,方才放過他。
正準備說話,班主任抱著胳膊走過來,“別人都在打掃衛生,你們幾個閑聊什麼。”明明站著四個人,話卻是對著路瑤說的,路同學表示很無語。
“噢,張老師,這樣的,我們分配的活已經幹完了,您看,這兩扇窗戶就是,抹的幹幹淨淨。”剛剛的隊友眼鏡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