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衣領,幾縷青絲也不安分的貼在臉側,他微閉雙眸,白皙的麵孔如同出生嬰孩,而拳頭卻握得緊緊,手上都泛白也不肯鬆開,此刻的他,身上再無戾氣。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過來上藥。”正在我看的如癡如醉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沒有感情的溫度,就如第一次見他時候,他說,你們南國的女子都是這樣的嗎一樣。
我訕訕笑了笑,走上前去給他上藥,可是這不是說風寒,現在又讓我上藥,傷口在哪裏我都不知道。
正在我無從下手的時候,他一直放在胸口的手輕輕挪動了,扯開胸口的扣子,露出了裏麵的觸目驚心,此刻,我還真是沒有那種女子該有的含蓄和嬌羞,隻見的胸口心髒的位置皮膚還在流血,好好的皮肉已經翻了起來,有些泛白,那傷口已經不成樣子,看見這樣的他,我有些生氣,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真不曉得剛才還在逞強什麼。
“真是作死。”我咬牙切齒的打落他還放在衣衫上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手絹,轉身拿起茶杯裏麵的水淋在上麵,還好隻是清茶。用沾了水的娟帕輕輕擦拭著他胸前的傷口,按理說,讓一個姑娘家看著男人的赤坦胸膛理應害羞遮眼才是。
他好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語氣裏麵有一些慌亂,“你……你把藥撒上就好……”說罷,還用手推搡著我。
我抬頭看著他微紅的臉,不由覺得好笑,“我都不別扭,你一個男人婆媽什麼,快別動了。”說完就不再理他,仔細擦拭好傷口,這才把那藥粉一點點撒上上麵,做完這些,我還幫他把衣服穿好,整理,這才起身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他麵前。
他臉頰的紅暈還是沒有散去,以前陰翳的眼神也蕩然無存,看著我還有一絲窘迫,讓我覺得如今的他有些可愛了,想著想著,不由得慢慢咧開嘴角。
他見我笑,突然就黑了臉,開口道,“多管閑事。”這變臉變得比天都快,讓我楞了一下,沒好氣的回答他,“那你幹嘛不讓查爾木給你上藥,留下我一個煩人精做什麼。”
“煩人精?”
“沒什麼。說吧什麼事?”這人斷章取義的本事還真是,沒聽見查爾木,倒留意一個罵人的話。
他看了看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皇甫宸已經準備揮軍涼洲了,你的好娘家下個月就會送公主來我們金國和親。”
揮軍?什麼意思?聽到這話,我的臉一下就白了起來。
我真的開始惶恐,雖然一直說著傷透了心,可是一想到如果涼洲因為我而生靈塗炭,心裏不由絞痛,我看著他,有些不可置信,“當真?”
“騙你做何,今日父汗剛收到涼洲使節送來的庚帖,裏麵可都是你姐姐的生辰八字了。”他說這話有些漫不經心,卻又是讓我心裏一頓。
皇姐?賀蘭琴心?她要來和親嗎?賀蘭庾真的打算把僅剩的一個女兒也要送出去嗎?就像施梵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