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我說了拿你當家人,你不許自貶身份。”憤憤夾了幾塊紅燒肉放進她的碗裏,“你給我多吃點!”
她不再辯解,隻是笑了笑,說著好。
我心知她的看法還是不會改變,可是聽著她說那些話,心裏難受的很。
“等會要去看燈會嗎?”她低著頭刨飯,不言不語,飯桌兒上冷清許多。
聽我這麼說,墨汐猛然抬頭,“哎?燈會?”
“是啊,燈會,貌似是青州的什麼節日,剛才你去挑選被褥的時候,我聽那店主同自家夥計講的,說今天要早些關門,去逛燈會。要去嗎?”我抬手又將青魘倒進嘴裏。
這酒,第一口苦澀不堪,可是隨後卻回甘生津,很長的時間嘴裏都充斥著竹葉清香氣味,果真好酒。
“可以去嗎?”她聽我這麼說,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墨汐這妮子喜歡湊熱鬧,出來這一路,她雖然比白芷穩重,可是湊熱鬧的心思確實瞞不過我的,兩個人經常趁著我午睡時候跑出去還以為我不知道。
見她這模樣,我也是笑了,說道,“那是自然,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就去。”
“好咧。”見我答應了,她也不像剛才那麼細嚼慢咽,大口大口吃著飯,差點噎著。
我遞給她一杯青魘,她隻嚐了一口就皺著眉頭,跑去偏廳倒了一杯茶水端過來,嘴裏還念叨著,“苦,比苦瓜還苦,也不知道你怎麼喝下去的。”
我給她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就繼續自斟自酌起來。
吃完了飯,墨汐匆匆去把碗筷洗幹淨,就樂嗬嗬的跑到我麵前來,試探性的說,“我已經把碗筷洗幹淨了。”
“恩。”我頭也不抬的看著手中的書。
“廚房也收拾好啦。”
“恩。”
“那個......院子也打掃幹淨了。”
“恩好。”
“......”
“還有事嗎?”我抬頭問她。
墨汐一張臉表情變幻莫測,有些呆呆的看著我,支支吾吾道,“不...不是說......沒事了。”語氣裏麵滿是失落,說罷連同眼神裏麵都失去了光澤。
“哦,那你去換身衣服,咱們出去吧。”
“呃?”
她錯愕看著我,實在不忍再逗她,趕緊問道,“難不成你要穿著一身油煙兒味的衣裳去放河燈嗎?”
“不是,嘿嘿,我這就去。”她笑了起來,眼角彎彎如同天上的明月,甜到人的心裏。
轉身就跑進廂房去換衣服,我看著她攤在我麵前的抹布,思量著,是不是真的應該找幾個奴仆,光靠她一個人幹活,我們兩個弱女子,怕是終究有些不妥當。
以前有老趙同我們一起,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可真的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