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也去。”白芷見我這樣,又是一張羞紅臉,不過還掛著淚水,小心翼翼說。
我拉著桑麻走到了門口,衝他們柔聲道,“你可別跟著本宮,你若走了,霍侍衛的這個責罰可就不能完成了。”說罷也不再搭理,留下兩個呆若木雞的有情人,和桑麻下了樓去。
這驛站雖小,不想後院卻大的很,滿院子的花,盡管不名貴,但是生長的也是繁茂。我讓桑麻拿了一個竹籃子,準備采摘一些花瓣用來晚上泡澡用,這夏末的太陽,沒前幾天炙熱,不過桑麻還是打著傘跟在我身後。
夏天撐傘是我告訴桑麻的,雖然這油紙傘不如遮陽傘的效果好,但是遮擋一下總是好的。
我采摘的都是低矮盆栽花,合歡花長在合歡樹上,高高掛在枝頭,隻覺得遙不可及。合歡的花香清冽醇厚,可以完全遮蓋住這些盆栽花的味道!這開滿一樹的合歡花,讓我想起皇後宮裏整個院子的合歡樹,也讓我想起了皇宮裏那些人,不知他們過得可好,又是否會想念我。
摘了滿滿一籃子花瓣,站起身來還有些眩暈,拉著桑麻在花壇邊的石凳上坐下來休息,從剛才在屋裏,她的情緒就不高,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亓昊了。
“桑麻,你是不是想起他了?”我拉著她的手詢問,伏夏天氣這丫頭雙手冰涼。
桑麻聽到我這麼問,如驚弓之鳥,眼神裏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低著頭悶悶的說,“奴婢不敢逾越。”
“我知道你心裏苦,真的非他不可嗎?”
“主子,奴婢……”她瞬間紅了眼睛,神情悲切又帶著堅韌,讓我心疼,那斷了線的淚珠子一顆顆砸在我的手背上。
“你們,都是這般癡情,何苦呢。”她如今模樣,倒讓我想起了亓昊那時的表情,他也這樣看著我,那時候他心裏也是痛苦的吧,可我又做了些什麼,出聲責怪他,質問他,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
我不知道如何勸慰她,就像當初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亓昊一樣。我心疼她,也心疼亓昊,那個默默對我好了六年的孩子,那個對我好卻不肯承認的孩子,可是我能怎麼辦。
一顆心就那麼大啊,又豈能容下兩人,若是沒有子卿,他這樣好的人或許我就不忍心拒絕了吧。如今,我選擇了離開,是為了自己,為了子卿,也是為了他,我怕,怕再糾纏下去就會萬劫不複。
隻能陪桑麻靜靜坐著,這個丫頭總是這樣,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裏,苦著自己,也不願給誰說,不願傾訴一下,這樣下去,真怕她遲早會病了,如今看這模樣,怕是對亓昊用情太深,根本無法自拔。
我一個外人,不好多說什麼,隻能陪著她,希望時間可以治愈,畢竟時間是情傷最好的良藥,這去一趟涼洲往返,需要大半年的時間,出來走走應該會對她有所幫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