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那天偷偷跑去河邊沐浴的前科,桑麻現在對我是特別對待,一天到晚跟在身後,寸步不離。更不讓白芷一個人伺候我,就算她去如廁,也要去找帶隊的霍侍衛讓他派幾個官兵守在我身邊,還忽悠他們說,娘娘掉一根頭發可是要砍頭的。
嚇得那些三大五粗的魁梧漢子們整日整日跟著我,生怕一個不小心出了什麼事掉腦袋,害我現在都不敢去鬧市上溜達。
有一次剛到驛站,看街上熱鬧的很,就想去轉轉,畢竟這古代的集市我也沒有見過,可是他們倒好,一臉橫肉跟在我身後,還穿著官服,嚇得那些小販見我就跑,跑不掉的就轉過身去,如同看見了洪水猛獸。讓我不好意思悻悻的折返回去,老老實實在驛站裏麵待了一天。
還記得出了燕京的第三天,到了周郡,讓白芷跑出去買來小吃給我嚐嚐鮮,那些個海棠糕,栗子糖,芙蓉餅什麼的,皇宮裏我沒吃過的東西買了一大堆,嘴饞吃的太多,不小心又積了食,幾天沒吃飯,從那以後桑麻再也不讓我吃外麵的食物。
如今,出去不能出去,吃也不讓吃,隻覺得在驛站待著都快要發了黴,桑麻就像個管家婆,不止管得多還囉嗦,比在宮裏還囉嗦!知道她是為了我好,也不好意思和她對著幹,發呆的看著手裏的繡布和針,覺得心煩氣躁。
“主子,主子。”聽見白芷那丫頭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就放下了手裏的活兒。
我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個跑的氣喘籲籲的丫頭,輕聲說道,“怎麼了。”
“你這小妮子,什麼事這麼慌張。驚擾主子不小心紮了手可如何是好。”桑麻本來坐在離我不遠處繡花,看見白芷沒叩門就衝進來,有些不高興的埋怨著,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把我麵前的繡活挪走。
“主子恕罪啊,隻是那些莽漢不知怎麼的就和驛站管事起了衝突,現在外麵亂的一團糟。”白芷喜歡把那些兵叫莽漢,每次看見就躲著走。
“哦?那霍舒呢?不管事嗎?”我心想著,怎麼在這屋裏聽不到半點動靜,估計是她又誇大其詞了。
白芷一把抱住我的胳膊搖晃著,嘴裏央求道,“哎喲,他雖是個領頭的,看著和柔弱書生一樣,哪裏勸的過來,主子快去看看吧。”
她在擔心那個侍衛?這丫頭怕是動了春心。
領隊的侍衛叫霍舒,是皇甫宸身邊的二品帶刀侍衛,皇甫宸說回涼洲路途遙遠,怕我遇見個草莽賊匪的不安全,就派他貼身保護著。可途中一直安然無事,也不知道是保護還是監視。
霍舒一路上對我們這些女眷是關照倍加,最難得是一個武將,卻長了個白麵書生的臉,這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白芷也到情竇初開的年紀了。
桑麻自然也是看出來,調笑她,“你是怕那些官兵惹了事非,還是怕你那個霍侍衛被不小心傷著了。”
“桑麻姐姐說什麼呢,我……我當然是怕那些莽漢惹是生非,給主子添麻煩。”白芷被桑麻說中了心事,一張小臉害羞的通紅,小女兒家的嬌羞畢露無遺。
見她這麼害羞的口是心非,我也想逗逗她說,“是嘛,我才不去,他一個首領連自己的幾個兵都管不好,如何為皇上分憂解難。”
桑麻和亓昊那件事一直在我心頭梗著,覺得對不起那丫頭,如今白芷這事,我是真心希望可以成了。
白芷聽到我這麼說,眼裏有了一絲慌亂,還以為我真的不去,瞬間淚眼汪汪的看著我,“主子,求求你快去吧,再不去怕是真的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