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對她好的,可是卻開不了口,就像那日幫她教訓了夏妃,也還是假裝冷淡的說她,“可別自作多情了。”
時間一天天的流逝,我們都在成長,我十五歲那年,父皇封我做了南王,賜了府邸,我帶著那群奴才搬出了皇宮,那年,她也不過才十一歲,還調笑我說,這麼早就自立門戶了。可是她怎麼知道,有那麼一刻,我多想帶著她走,就像小時候。
可是如今的我,再也沒有小時候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了,她滿臉是血的樣子一直在我的腦海裏揮散不去,我再也沒有勇氣去拚,也再沒有勇氣去說那些話。我不夠資格,她是貴妃,我是皇子,我們終究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長河。
後來的她,果然不負眾望長成了美人,從小我就知道她美,可是卻不想她那樣的嬌媚,一顰一笑都進了人的心,雖然那幾年父皇也是年年納妃,可卻沒有一個人能比的上她,但是她總深居簡出,倒是沒幾個人見過,隻不過宮裏都傳著,漪蘭殿住了一個天仙般的娘娘,就像當年的楚墨大人,被人傳說著。
她從不在意,也不會因為這些話高興,長大了的她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喜怒不形於色,笑意都進不到眼底,這樣的她,讓我心疼,可是,我卻無能為力,不能幫她改變什麼,我也不知道她想要什麼。
我見她的機會越來越少,隻能把那些好吃的好玩的都送進宮裏,王府在鬧市的郊區,想著民間的玩意兒她肯定不曾見過,就常遣人去買來送她。
有一次她說喜歡陶瓷的人偶,派人去找,找來的都是灰頭土臉的娃娃,心裏又惦記她喜歡,自己畫了圖案讓管家拿到官窯燒,全是瓷白的人偶,一股腦兒都給她搬進宮裏。
在宣政殿她替我求情,在失意的時候她陪著我,可我知道,九兒的心裏隻有那個克星。不然她就不會給我說媒了。
桑麻是個好姑娘,也是個能幹的姑娘,從她伺候九兒的生活起居就能看出來,收了她做個妾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是宮裏的女子,比尋常百姓家的女子還是金貴了些。若是別人說,我或許就準了,可是她不行,她怎麼可以把我往外推。
口不擇言的發著脾氣,對她冷言冷語,她見桑麻跑了出去,又是衝著我發火,她又怎麼知道,我的心裏一直都隻有她。
從見她的第一刻,就隻有她了。
如今,馬車載著九兒遠離了這個皇宮,遠離了我,遠離了這些紛爭,要回到涼洲去。若是我,答應了父皇出兵,是不是她就不需要替我收拾這個爛攤子。
九兒,你放心,等你下一次回來,一切都會不同的,太子又如何,屬於我的,我終究都會拿回來,太子,皇位,還有你,我一個都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