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有沒有事不勞夫人操心,常聽人說大梁女子知書識禮,可今兒個我也算是真正見識了,這所謂的知書識禮也不過就像是個表相!”
楚凝瑛在這會衝著寧幽柔總盯著自己的行為,寧幽柔那兒這一張小嘴也是極為厲害的,話中帶刺的隻道楚凝瑛無禮。
再怎麼樣,她也是這府上的側妃,入鄉隨俗,她一個帶著孩子跟著姨母投奔的可憐女人,憑著什麼連站都不站的就這麼和自己說話。
“是了,正因為大梁的女人們都是知書識禮的,故而都知道,主母為上,為妾者自當改行何種禮,我自來了這王府,看過表妹之後,發現方側妃與柳側妃兩位側妃倒是好生行著規矩……”
“可這有的人卻……難不成鎮國將軍隻懂得馬上功夫,卻不知這家風禮數?怪道了,一樣都是將軍府裏出來的,一個能做正妃,一個卻隻能為妾,看樣子,到底是家教不同!”
楚凝瑛已經許久不曾與人磨過這種嘴皮子了,這京城裏也好,內宮之中也罷,誰也不敢與自己這般耍嘴上功夫。
這身在高位也不好,和人吵架都吵不起來,也吵的不歡快,可眼前這何為寧側妃不一樣,難得有架吵,今兒個好好吵吵。
今日遇上這麼一個寧幽柔,她倒是覺得有趣極了!
此刻楚凝瑛隻捧著杯盞坐在那兒淡笑著與寧幽柔說話,彼時上官恒那兒的臉色已然變了,變得格外冷肅,甚至一度擰了眉。
寧幽柔就像是沒瞧見一般,依舊這麼冷冰冰的瞧著楚凝瑛,一副並不想與楚凝瑛好過的模樣。
“既然為妾那就該有點妾自己的樣子,再好聽的名頭妾都是妾,那都是一樣的地位,誰也不比誰高貴,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娘家在怎麼風光,到了這兒,那就乖覺一點,”
楚凝瑛隻以慵懶的眼神剔了寧幽柔一眼,看著寧幽柔此刻氣結的模樣,心上對於淩思雨對其的描述有了更深的肯定,這位側妃如同淩思雨所說得一樣,確實胸大無腦。
寧幽柔這會讓淩思雨說的牙恨不能都能夠咬的“咯嘣”響,也顧不得身後的嬤嬤是否拉著自己示意讓自己別再說下去,她隻冷冷的看著楚凝瑛,這會冷笑了一聲。
“有的人正妻倒是做的真好,帶著兒子跟著親眷來管旁人家的閑事,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也有你的份兒,也因為你這正妻做的好,才要帶著孩子東奔西跑吧,這樣的正妻,我可真是領教了!”
“把寧側妃請出去,讓她去外頭跪著,今日到明兒個這時候,都不許給她飯吃,連一口水都不許給她喝!”
寧幽柔氣不過,這會隻齟齬著楚凝瑛拖家帶口的來這兒多管閑事,狗拿耗子,這話說完的那一瞬間,還沒等寧幽柔得意時,上官恒那兒已然讓寧幽柔給自己跪到外頭去,這屋子裏不允許她接著待下去。
寧幽柔聽著上官恒的話,在這一刻眼睛恨不能都瞪大了,就這麼不敢置信的看著上官恒,甚至想詢問為何時,柳雲舒早已站起做起了和事佬。
“還請夫人不要見怪,寧側妃一向這樣心直口快,她為人並不壞,隻是不懂遠來是客的道理!”
“是啊,咱們這位寧側妃一向如此,家裏寵壞了,如今還像個孩子似得,不懂一點規矩,往後還要咱們王妃好生教導著,想來日後就會學會規矩了。”
淩思雨這兒一句話都未言語,柳雲舒與方雅琳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又踩了寧幽柔一把,她們兩個甚至寧幽柔看不起她們,也不需要她們這會幫著出來說話。
知道憑著寧幽柔的性子,都不用她們和上官恒求情,自己就已經去到外頭跪著去了,果不其然,她們這會這話剛說完,寧幽柔手一甩,瞪了她們一眼之後,便往外頭跪下了。
柳雲舒與方雅琳這會各自看了一眼,嘴角勾著笑,這會很是滿意的看著自覺跪到外頭的寧幽柔,心上可謂真的歡喜。
在寧幽柔自己跪到外頭去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還要做出我原是要幫她的,誰知她竟然這麼死要麵子的樣子,一臉可惜。
楚凝瑛哪兒看著不著痕跡便將了寧幽柔一軍的方柳兩個側妃,隻道這兩位才是擺弄心計的祖宗,也虧的寧幽柔能在這兩個主下去活了那麼久,這娘家勢力四個字,當真可妙不可言。
寧幽柔被迫跪在了外頭,這廳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飯菜漸上,屋內滿是飯菜香氣,淩思雨坐在嚴氏的身旁,目光略過就跪在外頭的寧幽柔,隻為楚凝瑛與嚴氏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