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比他幹爹精明能幹多了,看他一味的巴結著你就知道,也是個狐狸!”
李默應了一聲是後便恭敬的轉身離開,倒是蘭雁月看著他離去的樣子,不免多嘴了一句。
這個李默不比李成實誠,李成自幼照顧在太上皇的身邊,無論吃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太上皇一個人在考慮,可這李默不同,李默的心思太深了些。
他的每一步都是為了權與利,行事圓滑,為人城府極深,滿嘴的好話,他不讓十九死,除了說是警醒自身之外,也是在震懾這滿宮上下的宮女太監,給自己這個總管太監立威。
可立威的話到了他的嘴裏說出來又成了另外一種樣子,到他口中反而變得格外的有理來著。
他的那點小心思,楚凝瑛還是看的出來了,楚凝瑛忽然發現,做了皇後之後,反而比做王妃時候要來的累,做王妃的時候諸事不管,可現在總要多個心眼去看人。
無論是看什麼,總要先想一想,是否該去做,自己是否需要出手,沒了從前的隨性,總覺得皇後這個身份忽然像是一個枷鎖一樣。
“這宮裏的日子難活,宮女尚且不說,太監到底身有殘疾,就是再好聽的名頭,外頭人也不過一句死太監,他能夠爬上今時今日的地位,若沒兩個心眼也說不過去……”
偏著頭,楚凝瑛看著遠去的李默在這一刻長歎了一聲,這宮裏的太監大多出身窮苦,自幼去了那東西,身有殘疾,有的時候混的不好甚至連個與她一樣身份的宮女都能夠欺負死他。
能夠混到今時今日也是他的本事,能者居之,李成能夠在太上皇身邊,多年屹立不倒,也是一樣。
李默自幼是個孤兒,是讓李成拾進宮中,稍大之後去了那東西,便一直在這宮中一路摸爬滾打至今,看的要比這許多人多,經曆的也是一樣。
可以說,怕是這宮中最髒的他已經看了個遍,李成提拔他也是為著自幼拉拔長大的情義。
“且看來日吧,這一次這個十九的宮女也算是受了教訓了,他有分寸就好,左右蕭啟宸看著他,他翻不過蕭啟宸的手去!”
挽住蘭雁月的手,楚凝瑛像個孩子似得開著玩笑靠在蘭雁月的肩膀上,與蘭雁月在這一刻玩笑著“做一個皇後真累,覺得自己都快成為一個陰謀家了,怪不得很多皇後都不長命。”
能從皇後的位置上一路活成太後,直到壽終正寢的人實在太少,皇後這兩個字,看著母儀天下,其實比什麼都要格外的累。
蘭雁月聽完之後一笑,食指點著楚凝瑛的頭隻道“我敢保證,你一定是這史上活的最長的皇後。”
“我一定要活的比老妖婆還要長,那才不虧了我一路我打怪過來所受的苦!”想想這一路過來險象環生遭遇的所有的事情,楚凝瑛隻道自己一定要活夠本,不止是自己的,還有原身的。
她要活的好好的,活的精彩!
人總是要長大的,雖說現在過日子靠各種心眼子,好在她屹立在這後位之上,有蕭啟宸站在最前為自己遮風擋雨,她什麼都不用怕,什麼都不用擔心。
“回吧!”蘭雁月攙著楚凝瑛與楚凝瑛一道回到了正院,在正院裏的事情辦完之後,一路回了宮中。
離去時,楚凝瑛多看了一眼將軍府匾額三個字,紅燈映照之下的將軍府格外光亮,這樣的光亮全都來自於淩灝前半身的戎馬生涯……
“做什麼?心事重重的?”靠在蕭啟宸的懷中,楚凝瑛有些懶怠動,蕭啟宸摟著楚凝瑛,俯下身,與之輕聲問道。
書房出來後的蕭啟宸在席上多飲了兩杯水酒,臉上沾染了三分醉意,帶著酒氣的話語讓楚凝瑛撇過頭,囔囔著酒味難聞,滿是嫌棄。
這樣的表情也就她能做的出來,天底下的人能嫌棄皇帝的又能夠有幾個!
“嬌氣!”蕭啟宸看著楚凝瑛皺著眉頭避開自己的樣子,笑著說了一句,楚凝瑛一聽那話,斜過眼瞪著他一記,蕭啟宸一看之後,忙道“我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