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人仰馬翻的折騰之後,這位毅然決然“撞柱自盡”的榮妃讓夏府之中所住的各位名醫救活。
事情傳到了宮裏,原本已經回宮的皇帝帶著忙著照顧媳婦與孫子的淑妃一並到來,查看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這接二連三的事情,鬧得皇帝這會隻覺得頭痛。
在見到滿屋子愁容誰都不曾疏解的眾人之後,皇帝瞧了一眼床上尚且昏迷不醒的榮妃後,向在場的人要一個理由。
夏老爺子的突然暴斃,讓原本準備好的婚禮無法進行,已經叫眾人伸長著脖子在那兒看著皇帝該當如何處置。
如今這兒又撞了一個,成天的不消停著好好過日子,當真是覺得這日子不好過,非要讓人看看笑話不成。
皇帝在這當下,冷眼掃過沉默的人,長歎了一聲“飄絮一會略收拾了與清風自去老爺子的靈前拜堂,嫁妝這些東西,等過了老爺子出殯後,朕再讓禮部送出。”
事已至此,不管如何,總不能讓人好好的在那兒等個三載,有那三載的時光,孩子都能抱上兩個了。
皇帝的一句話與適才楚凝瑛的話不盡相同,可皇帝剛才沒在靈台,也不知老爺子身故的原因……
這屋裏的人也沒有因為聽了皇帝之言而個個高興的,隻這會一個個鎖著眉頭,不發一言。
“行了,我一會就讓人把東西送來,讓皇上親自做正婚人,老九媳婦,你帶著飄絮找一個空的屋子,前去換衣裳吧。”
弑父一事關係重大,傳出去丟得不隻是夏家的人,很可能讓人詬病未來皇帝之母品行不端,生母的品行都這般,一旦掛鉤到蕭啟宸的身上,影響可就不那麼簡單。
如今誰也沒有開口與皇帝多說一句,臉上麵無表情的眾人這會聽從著皇帝的安排,一個個該做什麼就是什麼。
“怎麼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你告訴淑母妃,你那母妃撞棺到底是什麼事情?可是又與你為難了?”
傳話給皇帝的人隻說榮妃一時傷心欲絕撞棺欲與父親一並離去,可這話也就說給那些個不懂榮妃的人聽得。
皇帝和淑妃那樣了解榮妃的人,是絕對不會相信她還有撞棺的那一天。
她那麼強勢的一個人,潑天富貴就在眼前,她若舍得撞棺,那人人都舍得了。
若不是被逼上了絕路,她這麼一個人絕對不會去選這條路,兵行險著,絕地重生……
好歹淑妃也是在宮中摸爬滾打與她相依為命了幾十年的老人,她想的什麼,自己全都知道。
進了旖霞閣,淑妃拉著楚凝瑛的手,在這當下與楚凝瑛打開了天窗說亮話,沒有半點遮掩的向其詢問著。
楚凝瑛長歎了一聲,隻咬著嘴唇,摸著挺起的小腹,隻希望自己的孩子適才不曾被那麼一個場麵所影響。
“榮妃娘娘為了阻止我嫁入夏府,親手弑父,想用喪事拖延婚事給發現之後……”
“她瘋了!”
楚凝瑛不好說,飄絮幹脆替了楚凝瑛,把這撞棺的前因後果盡數說出,說完,淑妃在那兒驚聲高呼著榮妃的不可理喻。
弑父,這可是罔顧人倫,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能夠做得出,就因為討厭一個楚凝瑛,她什麼時候這樣不可理喻。
“這事到我這兒就止了,若傳出去,連累的可是老九,如今皇上的身子也比不得從前,關鍵時候別掉了鏈子,你母妃她是失心瘋了,等過了這茬,我親自把她送到山上去,省的糟心。”
淑妃牽著楚凝瑛與飄絮的手,柔聲的勸了一句,她知道這兩個丫頭都委屈了,可事關重大,不管如何,這口氣到底還是要咽下去,無論是為了誰。
淑妃為飄絮換上了一身正紅色的嫁衣,嫁衣裏頭是一身素服,淑妃親自為飄絮綰發,長發綰成了一個花髻,為她帶上了純金所織的鳳冠。
花開並蒂的正紅色對襟曳地長裙配著那樣一張絕色傾城的臉,飄絮原該在明日是最美的新娘,可惜了……
淑妃在此一刻不著痕跡的在心上為飄絮長歎了一聲,而後扶著飄絮前往靈堂。
彼時的靈堂之中皇帝端坐在右側方的太師椅上,手邊放置著新人茶,而靈位前已然擺上了四色果子與一杯水酒。
淑妃帶著飄絮來到了靈堂內,親手將飄絮交給了夏清風,夏清風牽過飄絮的手,對著飄絮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對不起……”
因為他的自私,害的飄絮蹉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因為自己的自私,害的飄絮到最後要這樣與自己成婚。
“害你受委屈了!”夏清風滿是愧疚的看著麵前的飄絮,與飄絮這般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