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瑛坐了許久的船,奔波的累了,對於麵前這些飯菜並不大有胃口也不覺得餓,看一旁的蘭雁月放下了手中的碗碟,甚至微微皺著眉頭的模樣,楚凝瑛不禁發問道。
蘭雁月比之她離京之時圓了一圈,許是水腫的緣故,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粗了許多的四肢。
楚凝瑛在此一刻伸手牽了蘭雁月一把,蘭雁月勉強了笑了一笑“太醫今早來給把過脈,說是沒幾天就會有情況的,這幾日這小腹也墜的厲害,要不然我出去走走……”
小腹的墜漲感讓蘭雁月在此刻十分不適,她笑著與楚凝瑛解釋了一句,而後由照顧著自己的嬤嬤攙扶了起來,二人幹脆去往後殿之中走一走,休息一會。
楚凝瑛幹脆讓連翹扶了自己起來,她去後殿瞧一瞧,不行叫個太醫來看看也成。
太醫說就是這幾天,別鬧得就是今兒個,再手忙腳亂的來不及,那可不成。
兩個孕婦相繼離桌,這宴席上忙著觥籌交錯的男人們不曾發現,倒是淑妃那兒見蘭雁月艱難的叫人扶著離去時,她便已經主意到了。
見楚凝瑛也走了以後,她幹脆也去到了後殿……
後殿中,蘭雁月隻讓身邊的人扶著自己略走一走,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肚子裏像是一直在往下墜落,也沒有感覺多疼,可就是覺得像是一口氣堵著了一樣,總泄不出來的感覺。
“太醫來了麼?穩婆呢,你去把穩婆叫過來給看看吧。”
蘭雁月一直在極力的忍耐著這種不適感,可越是忍耐,這種感覺愈發襲來,楚凝瑛聽她那般一說,隻道怕是要生了。
當初安霓裳生悠然那會是羊水先破,可也有不破羊水的,後期還需要想著法子把羊水紮破了再生的,楚凝瑛沒生過孩子,也聽說過一二。
信息時代,多少都懂一些,不似這兒,便是什麼都格外蔽塞。
楚凝瑛讓伺候著的人先去把太醫找來,看看可是有什麼別的緣故,她自己也不懂這些,這生孩子的事情,還是要找懂的人來。
淑妃到後殿時,太醫院負責著蘭雁月胎向的傅太醫已然背著藥箱趕到,見蘭雁月伺候抿著唇鬱結不舒的模樣,隻讓蘭雁月伸手。
這如今蘭雁月一個,楚凝瑛一個,可都是皇帝眼裏的寶,皇帝到了那個年紀,已經不覺得自己有孩子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反倒是看著小輩們相繼有子,十分的在意。
為這二人保胎的,傅太醫一個,張太醫一個,哪一個不都帶著小心。
傅太醫更是不敢怠慢,畢竟已經保到了這個地步,這要是出點個什麼差錯,那可就真的是滅頂之災……
一番定下心來的把脈之後,傅太醫隻道命人把熱水那些個東西備上,看這模樣,怕是要生……
穩婆來時,伸手不過摸了摸肚子,也是一樣的說法……
消息傳到皇帝口中時,原與眾大臣同樂的皇帝在此一刻放下了手中的杯盞,隻讓蕭啟宸把之後的事宜處置著。
皇室之中已然許久未有添丁之喜了,這樣好的事情,那是天大的好事情!
皇帝到達曲台殿中時,曲台殿中的宮人正忙著備水備帕子,太醫在那兒忙著熬催產藥,穩婆們則在一旁準備著金銀剪子,一切看著有條不紊。
而蘭雁月這個即將要生的人這會正在曲台殿內的前院之中小步小步的踱著步子,一口一口慢慢的做著深呼吸。
這是楚凝瑛教她的,慢慢走,還沒到生的時候,這會多熬一會等上了床真正要生起來好生,畢竟陣痛還沒開始呢。
況且她的羊水還沒破,壓根兒也不著急,躺在那兒那麼安逸的,反而不好生了。
楚凝瑛曾在水中做過為前太子妃安然生產一事,在場的兩個產婆親眼見證過,原想讓五王妃安然躺著的兩個穩婆如今也不敢駁了九王妃的麵子。
就這麼準備著手上的事情,看著五王妃一個將要生產的人,不時的走走動動,時不時的喝兩口蜂蜜水很是悠閑自在的模樣,不由的稱奇,若非楚凝瑛在,她們可不敢做這事。
“這是何道理?不是說不舒服要生了麼,怎麼還在那兒走路,還不去床上躺著?”
“也不是隻有躺著才能夠生孩子,父皇,你讓五嫂多走走吧,她這會就是感覺不適,等痛極了在上床吧。”
皇帝念著蘭雁月腹中的皇孫,也是頭一次見這獨自不適將要生產的人還在那兒不住的走路,當下急了。
楚凝瑛隻讓皇帝稍安勿躁,且看著就行了,躺在那兒做什麼,一動不動的,等回頭生起來,什麼力氣都沒了。
蘭雁月是馬背上長大的,身子骨原就比安霓裳她們的要好,她原可以用最輕鬆的法子生。
“水……羊水……破了……”
楚凝瑛正與皇帝解釋著其中用意之時,那一頭,感覺到裙子底下一陣濕透的感覺出來時,蘭雁月慌了手腳的在那兒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