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霓裳的嘴甜,也愛與憨厚的人交往,至於這嘴上生刺的,麵上和樂就罷了,讓她多說一句,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安霓裳與二夫人是真心實意的說,二夫人自然高興,隻說這樣好的東西,那侄媳婦舍得她還能不快快的收著。
倒是三夫人那兒嘔的慌,總覺得這心裏不對付,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二房的在那兒一口一個侄媳婦叫的親熱,冷冷笑著。
“三嬸可喜歡,不然也與三嬸裝一些回去吃?”
安霓裳故意看著三夫人那張憋著氣的臉發問,她深知這種人死要麵子活受罪,真就是給了也不會要,安霓裳在家做姑娘時,跟在母親後麵看過太多這樣的人。
定國公府家大業大,裏頭的關係更是錯綜複雜,她跟著自己的母親管著定國公府的中饋都不曾有過錯,到了季府,自然也是眼明心亮。
三夫人如安霓裳所猜測的一樣,心上雖對著這茶極為喜愛,可就是扭捏著看不上那股勁兒,當下擺了擺手。
違心的隻道“我是個粗人,吃著什麼在口中都覺得一樣,一口千金,這東西喝著,我怕折壽……”
話中有話的語調聽著讓人心上不舒坦,可她自己個兒不舒服,自然也不希望別人不舒服。
“倒是忘了,霓裳啊,你以後見著你三嬸,隻管拿香片這些個茶葉出來,你三嬸日常隻愛喝香片。”
二夫人雖不與人爭,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聽三夫人那話時衝著自己來的,當下也沒客氣,隻四兩撥千斤的將話又還了回去。
三夫人懶得理會二夫人,撇了撇唇,隻道出來的晚了,也該回了,便收拾收拾直接離開了。
“切,吃不到葡萄偏說葡萄酸,她也就這麼個小心眼,合該她總和自己的兒媳婦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就她那樣的,嗬……”
二夫人為人爽快,見三夫人一走,當下數落著她的不是,三房的這位也算是這季家門裏的獨一份,仗著自己生了兩個兒子,成天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話裏話外總道自己生不出兒子隻會生女兒,說季昀這個當家人年過弱冠從不想著娶親,怕是身子有異,這心裏那點小九九,旁人不說可看也看得出來。
無外乎也就是想著當家人這三個字,總想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取而代之,可她手裏那兩個兒子,季家人的風氣一點沒學到,那小鼻子小眼的倒是像極了這位三房夫人。
娶進家門的兒媳婦那是一個比一個作,為了中饋這兩個字,可是把後院裏攪合的雞犬不寧。
好在她們三房早已經分家,若是不分,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子,左右自己的三個女兒已然出嫁,兒子雖不是自己的,可麵上也孝順,自己也有體己銀子,也不怕將來老了沒人養……
至於這位三房,嗬……
“二嬸若不介意,就留下吃些飯吧,這天也黑了,一會我們送您回去,難得熱鬧。”
這熱鬧也看夠了,二夫人也不做多留,當下便道告辭,安霓裳見外頭天色也不早了,幹脆出言挽留了二夫人。
“這新嫁娘都挽留了,你這做二嬸的也不能不給麵子直接就走行了,留下來吃一些吧,都是粗茶淡飯……”
“你這話說的,不行我也沒什麼挑的,你就拿這粗茶給我做一碗茶泡飯就成了,這將來說出去,我可真的是臉上無比有光了。”
季夫人見安霓裳留了二夫人,當下也一齊出聲,讓二夫人留下,難得大家高興,那些個烏煙瘴氣的人,就隨他而去就是。
二夫人嘴甜,一句話逗得在場的眾人笑出了聲……
恰在此時,一路跟著回來的悠然在此刻醒了,嬤嬤帶著悠然來找安霓裳,悠然一見季昀,當下喚了一聲爹,而後進了季昀的懷裏,連娘都不要了。
“這就是小翁主……”二夫人知道悠然的來曆,見悠然躲在季昀的懷中親昵的喚著爹,都十分驚歎。
“是了,隻如今改不了名,皇上對她十分喜愛,入了皇家玉牒的,不過也是個皮孩子……”安霓裳也不隱瞞,實話實說,她的身份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人。
“這孩子長得好,一眼瞧著就是有福之人,先開花後結果,二嬸可盼著你早早給季家結果呢!”
二夫人知道這位前太子府的小翁主得皇帝寵愛的故事,那些個皇孫們都沒有的三朝洗兒滿月宴,她都有不說,甚至格外盛大。
不隻如此,皇帝依舊將她劃在皇子皇孫之中,她依舊是翁主的身份,可見她如何深寵,說句小人的話,季家之後的路,因為一個安霓裳,一個小翁主,一定能走的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