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瑛與安霓裳再不曾回暢音閣,而是坐在這湖邊說了許久的話,直到蕭啟宸與太子爺親自來尋人後才一並前往宴席處。
“小尾巴呢?”楚凝瑛看蕭啟宸身邊沒了人,不由揚唇一笑,很是從容的問道。
“我讓子都將其送回九王府了,難不成還真一直站在那兒給人當猴看嗎!”
蕭啟宸的神色淡淡,聽聞楚凝瑛的問話,做出著回答,顯然,對於顧錦然的不合時宜,心上亦不大歡喜。
顧錦然看著更像是一個被榮妃操控的提線木偶,榮妃說一句,她乖乖的照做,榮妃若不說,她亦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那你今兒個不是要回去洞房花燭去,那麼鮮嫩的一個花骨朵,可就等著你給開苞呢!”
楚凝瑛光是想想那一位嬌嬌怯怯麵若桃花,婉如清揚的女人這牙根兒就癢癢,冷冷的打量著麵前的蕭啟宸後,說出的話不怎麼好聽,故意的挖苦著蕭啟宸。
這樣的話,換做一旁的安霓裳是說不出口的,無論太子爺寵多少女人,到了她這兒做到默不吭聲已經是自己最大的度量。
看著楚凝瑛對於蕭啟宸的挖苦,安霓裳忍不住的瞥了一旁的太子一眼,眼裏越發委屈,這麵上自然對太子不善。
這口氣她大抵是放不下了,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她沒打算貼上去自討沒趣。
“洞房花燭這種事情是人生之大事,這輩子隻有那麼一次,至於旁的,我也沒那麼大的愛好!”楚凝瑛這話裏泛酸,滿滿的醋意蕭啟宸聽她那話,嘴角上揚的笑意越發變濃,吃醋便說明著在乎,蕭啟宸哪兒還能夠不高興。
“九王府裏如今空曠,如玉她們始終就三個,那一位進去後,正好,湊一桌打馬吊!”
湊到楚凝瑛身邊的他,在說著話的當下,打橫著將楚凝瑛一把抱起後尋個隻有兩個人的地方,他親自哄楚凝瑛高興……
蕭啟宸也沒與太子爺與安霓裳多打招呼,直接便往旁處而去,這餘下的四處,隻剩下了楚凝瑛一人的驚呼之聲……
安霓裳全程看完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心上隻道這才是所謂的兩情相悅,身旁容不下旁人,哪怕榮妃做的事情並不上道,可隻要男人守的住,又在乎什麼呢!
不喜歡王府,便去外頭修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安樂窩,不喜歡旁人所送的女人,將那女人送往旁處不管就是,安霓裳隻道自己這輩子怕是沒福,也隻能眼熱旁人的。
好比此刻,麵對著同樣所謂的“表妹”時,蕭啟宸與蕭景軒這兄弟二人的做法,還真是天差地別。
蕭景軒全程看著楚凝瑛對於蕭啟宸的嬌嗔笑鬧,看著她臉上鮮活的表情,生氣,諷刺,甚至是歡笑,這心上不免心酸。
等那頭人已走遠,轉過身再看時,安霓裳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勾著一抹涼涼的笑意。
“吃不到的醋最酸,先動心的人最慘,我與你如是,你與她如是!”
安霓裳不遮不掩,很是直率的將這一層本就流膿的傷口挑破,她有多痛,她便要讓太子跟著自己一起痛。
安霓裳的話讓蕭景軒的神色一暗,他在安霓裳的眼中看到了報複的快意,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的。
從前的安霓裳從不會對自己如此,如今……
“上次的事……對不住!”蕭景軒輕泯唇瓣後,向安霓裳道了抱歉,關於那一次他的口無遮攔,他對於安霓裳的忽視,是他的錯。
“您是太子,原用不著與我說這些個,我對您而言,隻是一個看家的而已。”
安霓裳聽著蕭景軒對於自己敷衍的歉意,越發不想說出我體諒這樣的話語,她也是個活生生人,是個血肉之軀,不是個泥人不是沒有心的。
看著楚凝瑛那般肆意的對著自己的丈夫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再看自己身邊的丈夫,安霓裳越發覺得自己這心上像是卡著了一塊……
蕭景軒坐在了安霓裳的身旁,伸手將安霓裳的手牽著握住,成婚這麼久以來,他是第一次看到安霓裳這樣的火氣。
當手掌緊緊被蕭景軒包住的那一瞬間,安霓裳的眼淚在一瞬間不爭氣的盡數流下,她原不打算當著蕭景軒的麵前流眼淚的,這樣隻會讓她看起來那樣脆弱。
安霓裳在哭,蕭景軒追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一聲不吭的任由著她哭,哭到最後,安霓裳更恨得伸出手捶打著蕭景軒的心口。
“你這裏是鐵石心腸麼,我哪裏又與她不一樣,她會哭會笑,會吃醋會鬧,我又怎麼不會,眼前人又哪裏比她差呢……”
安霓裳委屈,一圈一圈捶著蕭景軒,淚流滿麵,控訴著蕭景軒的無情。
在她聲聲泣淚的不斷哭訴時,蕭景軒已然低下頭,吻上了安霓裳的臉,吻去了臉上落下的淚痕。
安霓裳在這個吻落下的瞬間,一時止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