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小孩子過家家吵嘴的樣子有什麼不同,淑妃越發好笑的看著榮妃,榮妃一聽,隻氣的深覺自己束手無策。
在那兒坐了下來,怒視著淑妃“怎麼到頭來你還樣樣幫著她說話,她怎麼都是好的,我怎麼都是錯的!”
“你本來就有錯,還讓人說不得,那林靜薇把你親孫子害死了,那林老太還有臉來哭,你說你這大清早上的和一個孩子置氣做什麼!”
“她是正妻,我不是與她置氣,而是那林老太嘴碎,總說我宸兒忘恩負義,這讓人生不出孩子多的是私底下陰損的招數,非要從明麵兒上走,讓人抓住了把柄,我就是氣這個!”
“行行行,你怎麼著都有理,我不與你說,你自己看著辦就是!”
淑妃此刻看榮妃那一根筋的樣子,也實在是不想與之說多說勸,把該說的話說完之後,擺手告辭。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她也不是個清官!
“九嫂……你其實用不著那麼生氣,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用在這裏一點都不假,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工具。”
湛湛藍天萬裏無雲,跟隨著楚凝瑛一路出來的蕭溫婉拉著楚凝瑛的手,柔聲勸慰道。
楚凝瑛最是愛憎分明,重情重義她知道,但凡她在乎的身邊人,沒有一個不是讓她全心全意護著的。
可在這宮裏,這樣的脾氣也確實吃虧,人太過直不會轉過彎兒,有的時候會受許多苦,甚至是許多的非議。
“十三,一定要把皇上對你的憐愛之心抓牢抓穩,再有一年就及笄了……”
楚凝瑛讓蕭溫婉牽著手,回想著榮妃適才說下的那一番話,心上依舊覺得發涼,物盡其用,她成了個物件。
是不是有朝一日,蕭啟宸前頭有一個火坑需要人去跳了才能滅火,那榮妃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把她推下去!
楚凝瑛光是想著就覺得身上發寒發怵,而後響起蕭溫婉的歲數,不覺握住了蕭溫婉的手,讓她一定要把握好機會,千萬千萬不能讓皇帝把自己拉出去和親。
“嗯。”蕭溫婉聽完楚凝瑛的話,自知她是在關心自己,不住的點了點頭。
蕭溫婉把楚凝瑛送到了宮門口,楚凝瑛坐上馬車回到了軟玉溫香,換下身上衣服的她躺著就靠在貴妃榻上不想起來,情緒再一次低落到冰點。
飄絮自她離開後,就一直盼著她回來,看她回來時那臉拉成拉那樣長,便知道她一定是在宮中受了氣。
讓阿香去九王府親自告知了九王爺一聲,飄絮也沒煩楚凝瑛,為楚凝瑛準備了一些清淡的飯菜,自去忙這手上的事。
楚凝瑛躺累了,便坐起來往這屋子裏的琴旁坐坐,手下的琴弦一直一直在彈唱著一隻曲子,聽著便覺得哀怨,這滿樓的姑娘聽著都覺得這心上像是蒙了一層什麼。
“王妃這是怎麼了?出去時還好好的,回來就成了這樣?”柳瑟練完工後站在飄絮的身旁,聽著樓上不斷飄出的曲調,與飄絮關切的問道。
“我若知道就好了。”飄絮搖了搖頭,回答不出。
在眾人都束手無策時,一身墨色深衣的蕭啟宸似如神祇一般的出現在這大堂之中時,眾人就像是看見了救星。
飄絮指了指樓上琴聲發聲處向蕭啟宸示意,蕭啟宸點頭向樓上走去,推門而入時,楚凝瑛這琴聲剛好收了最後一聲。
楚凝瑛見是蕭啟宸長長歎息了一聲,沒同蕭啟宸說話,往一旁的榻上又歪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對蕭啟宸隻做不見。
“我已經命子都親自護送甄辭念與孩子的屍首回江寧,如今天氣熱了,怕屍首時間長放壞了損了遺容,一早上做完了法事就走了。”
蕭啟宸坐在楚凝瑛身旁,柔聲細語的與楚凝瑛交代著甄辭念的後事辦理的如何。
楚凝瑛聽到甄辭念三個字,這心中依舊為之可惜……
“母妃那兒你並不用在意與理會,日子是我們在過,母妃有父皇一個就夠她操心許久,你隻管想開一些。”
見楚凝瑛不理會自己,蕭啟宸一個人自言自語著,也不管楚凝瑛是否能夠聽進去。
“若有一天,真有一條河需要跳,那也是我跳下去為你做板讓你渡河,你在我的眼裏是寶貝,不是物件。”
蕭溫婉在楚凝瑛出宮不久後就讓黎簡來傳話,比阿香都要早一步到的黎簡,把今日在永延殿裏發生的事情與話語盡數告知了自己。
對於這些話,蕭啟宸在聽後緊蹙著眉頭,婆媳有了矛盾,他身為丈夫身為兒子,自當要站好立場,有個對錯分明的時候。
“蕭啟宸,我離開了你,我也照樣能活,我不是任何人的物件。”聽蕭啟宸如此說,楚凝瑛轉過頭,看著蕭啟宸,與蕭啟宸很是鄭重的說道。
蕭啟宸聽完點頭,表示道“是我,我才是你的物件,是我離開了你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