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3. 你能銘記一個人多久(1 / 3)

“機位?”“燈光?”“錄音?”

得到回複超人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轉過頭對站在窗前的張綿綿和我說道:“在沙發上坐好,我對對取景器。”

順從的走過去坐下,直到我和女孩調整了兩三次位置超人才擺出ok的手勢。

其間張綿綿小聲對我說:“我以為你會用一條項鏈一枚戒指讓我睹物思人。”

“你希望那樣?”

“你一直壞壞的。”

“那現在呢?”

“更壞了……為什麼這樣大費周章?”

“因為……”我露著一口牙齒笑的燦爛,“分開時要用力一點。”

女孩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cut!”

片子完成了,超人,張綿綿和我卻依舊各自坐在原地寸步未挪。

久遠的回憶會披上金色袈裟,刺變得柔軟,甜變得醇香。新生的記憶卻隻會被畫手深繪線條,開心還會大笑,疼痛依舊受傷。

兩個小時,握緊被時光拉長的故事,歡喜至悲傷,放大了情緒,再歸於沉寂,所有愈好皆成了愈壞的給養。

這當然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但,的確足夠難忘。

“我沒談過這樣的戀愛。”聲音木訥細小,張綿綿低著頭,表情藏在披散的長發裏看不真切。

“你們不知道我曾有多希望像你們一樣談這樣一場戀愛,三觀不合的確是個問題,隻是,分開就真能開心起來?我不明白……老子她媽不明白!”作為我的好朋友,超人沒有見證我們的開始,如今卻參與了我們的結束。

上前抓住超人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好了啊,別搞得負能量滿滿。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解決就能解決的,我欠你和你夥計一頓大餐,過兩天忙完空出時間好好宰我。還有綿綿,你也別這幅林黛玉的模樣了,又不是狗血劇,苦情來苦情去的把自己弄吐了可咋整。”我見不得兩人的低沉,看著鬧心。

關閉攝影機,暫停錄音,滅掉燈光,拆卸反光板,撤下機位。

待馬仔們將一切收拾妥當,超人陰著臉想了想,站在我和張綿綿麵前,“還有什麼遺漏的?趕緊說完,老娘現在心情很不好。”

還有什麼遺漏的?張綿綿轉過頭欲征詢我的意見,卻恰好對上我毫不掩飾的雙眼。

“如果說遺漏,那……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也許是我眼神太過赤***孩有些躲閃。

“你能銘記一個人多久?”

你能銘記一個人多久?是大哭一場轉身忘掉?還是不言不語任由時間將過去埋葬?亦或是另尋依靠好讓空下的胸腔再被填上?ta殘留的味道,是不是還紮根在等你的地方?ta扔下的習慣,是不是還頑強活在你身上?

沒想得到什麼答案,作別超人和一眾幫忙的夥計,看著目露迷茫的女孩,我久違的將她長發揉的紛亂。

“今天還有約嗎?”

“沒。”

“那陪我走走?”

“嗯,好。”

和前任散步這種事,要麼擦出火花再燃燒回激情,要麼,越走越釋懷,然後靜悄悄的把執念放下。顯然,無論張綿綿還是我,對彼此的執念還依舊留存在身上,即使自顧安然,好似過的精彩又有另一個ta陪伴,

無目的散著步,三晃兩晃,明明沒有刻意走在曾走過的那條馬路上,卻不知怎麼又晃到了順城巷,一眼望遍路的盡頭,喲,冷清寂寥,我們又能獨享這裏的草木磚房。

張綿綿穿著白色羊毛大衣,我裹著土了吧唧的軍綠色保暖大襖,走在巷子裏,氣氛算不上尷尬,隻是不再有朝夕相對的坦蕩,東拉一句早上吃的包子是什麼餡兒,西扯一句最近單位領導又吃了槍藥,言語間雖全無半點營養,但放在此情此景,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