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路峰!”她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沒想到你居然敢騙我,還說什麼手續沒辦完!我真是牛屎糊了眼才會看上你,豬油蒙了心信了你。你給我滾,我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說完,轉身恨恨的看了一眼路瑤,倒是掏出鑰匙丟在她的手裏,這才跺了跺腳跑了。
“巧兒,巧兒!”路峰連著叫了兩聲,叫她不住,急急的追了出去,想了想,又轉身回來指著她罵道,“死丫頭,你等著,你敢壞老子的好事,爸媽不會放過你的!”
“滾!”她罵了一句,用力的甩上了房門,然後緩緩的蹲了下來,閉上眼睛。
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有一種渾身力氣都被掏空的感覺,氣到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鑰匙的,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將要麵臨的是什麼,但是她至少知道一點,不能幹騙婚這種事,就算那女人,的確很招人厭。
這樣的女人如果嫁進家門,爸媽少不了受欺負,真是不知道圖什麼。
果不其然,他們走了沒多會兒,家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遲疑了一會兒,有氣無力的接起,裏麵立刻劈裏啪啦傳來罵人的聲音,爸爸的怒斥加上邊上媽媽的哭泣,交織在一起,她耳朵裏嗡嗡的,腦袋裏也嗡嗡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她不想反駁,也知道反駁沒有任何的意義,總之,不管她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去,哥哥說什麼,都是聖旨一般的。
“爸,媽……”她麻木的握著手機,動了動有些幹澀的唇瓣,“我不是你們生的吧?是吧?我是撿來的,對吧?”
那邊明顯沉默了下,大概有些驚訝,她也不想再聽,直接掛了電話關了手機。
似乎這樣睡了過去,昏昏沉沉,不知道多久,隱約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她覺得是在做夢,勉強睜開,卻又閉上了眼睛。
但是那敲門聲固執的不停,而且似乎越發的大了,加上不停的按門鈴,真的很煩。
終於睜開了眼,她搖晃著起身過去開門,剛一打開,就聽到劈頭蓋臉的一通罵,“手機關機敲門不應,你是想幹什麼,你想上天嗎?多大點事,你這是什麼樣子,世界末日了?!”
路瑤被罵的頭暈,本來就沒什麼氣力,現在更疲累了,她甚至都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你,誰啊?”她勉強笑了笑,睜開眼皮看過去,祁慕?
甩了甩頭,又想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他怎麼可能來這裏,他又怎麼可能這樣罵自己。
“我一定是在做夢!”傻笑了一會兒,她甩了甩手,“我還是繼續睡吧!”
祁慕氣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最初說試著跟她交往,後來覺得有些後悔,不該那麼衝動,那夜又幫她出頭,還拉著她在房裏又一起過了一夜,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找她。
可是,他還就是來了,可這女人居然說是做夢,還傻兮兮的衝他笑,轉頭就要去睡覺。
“你敢!”伸手拉了她一把,沒想到她卻軟綿綿的往他的懷裏倒去。
大驚失色,張開雙臂,堪堪接住了她,低頭道,“路瑤,路瑤,你搞什麼鬼!路……”
驚覺不太對勁,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
居然發燒了!
最重要的不在這裏,而是他覺得好像有點濕漉漉的,低頭一看,她手臂先前被碎瓷片劃傷的那個傷口,早應該愈合的傷口,居然在往外流著膿水。
發炎了?!看來是傷口化膿發炎引起的發燒。
他也來不及多想,一個打橫將她抱起來,直接下樓開車,往醫院裏趕去。
等把她安置好掛上點滴以後,祁慕才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她昏沉沉睡著的臉,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真是一個無比麻煩的女人!
似乎沾染上她以後,就一直不停的惹麻煩,最初對她的印象,僅僅是停留在老白女人的好朋友的印象中,甚至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是模糊的。
可是不知不覺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勤奮工作的樣子,照顧醉酒的他的樣子,還有他說交往時,她那晶亮的眼神,都刻進了他的心裏。
這個女人,是個麻煩,但也真是,傻嗬!
“祁慕,嗬嗬,我一定是做夢,一定是!”睡夢中的她,傻笑了兩聲,伸手拽了拽,剛好抓住他的手,祁慕微微一怔,但是沒有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