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們(1 / 2)

電影已經散了場,一個人在時光裏遊蕩,路上的行人,來來又往往,我在孤單裏,熙熙又攘攘。舊時光,熟悉的地方陌生的模樣,不見的青石巷,殘留的瓦礫房,我走一遍過往。熟悉的風景隱匿著感傷,曾經的三五孩童已經已各自去了遠方,褪去了年少的張狂,走著的路是一個人的荒涼。

走過了幾所陌生的城,穿過了熟悉的路,細雨飄零,枯葉墜落,物是人非的季節裏念著怎樣的故事,那些事,如今誰在念,那些人,如今在何處?

被雨水浸透的衣衫,略感微寒,熟悉的季節裏,猶記那年的雨季,悵然若夢,一晃十五載雲煙。她的側臉似乎還在眼前,一如既往,那般好看。

那是無法忘卻的懷念,她的聲音時刻回響在耳畔,初相識時,她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羞澀,嘴角的微笑卻如糖一般。那天如同現在一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葉子在空中懸浮,雨奏樂章,葉起舞步,而她就在這樣的季節裏走來,這個初見略帶羞澀的女孩就這樣成了我的同桌,她始終是安靜的,也許那個時候的我是靦腆的,我們雖然挨得很近,但話卻不甚多,偶爾說上幾句,隨後便陷入了兩人彼此沉默的尷尬,時光就這樣慢慢走著。

認識她有一年的光景了,那是一個飄著雪的日子,她好像在流淚,她雖然是害羞的,但我從來沒有見到她有這麼難過,傷心過,我問她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她搖了搖頭,我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道:我要走了。我問她去那裏,她說要回父母那裏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跟著她姥姥的,現在要回到父母的身邊了。我道:那你哭什麼,回到自己爸爸媽媽身邊還不好嗎。因為那時我父母外出,我是和奶奶住在一起的,雖然奶奶對我很好,但父母不在身邊的那種傷感卻時時在壓抑著我。她道:那以後我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了。我道:傻瓜,怎麼會見不到呢,肯定還會再見的,別哭了,要不然一會老師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我可不想被罰站。她抹了抹眼淚,遞給了我一條紅色的手鏈,她告訴我那是她自己編織的,材料雖然很簡單,但看起來卻很精致,那天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羞澀,在班上大大方方的唱了一首歌,聲音很動聽,那天下午,我座位的右邊空了,我望著窗外的雪,孤獨而寂寥。

她轉學過後的那個學期,我第一次得了全年級的第一名,因為此前所有的第一名都是被她霸占著的,而我卻總是以毫厘之差而緊隨其後,現在她離開了,第一名又重歸我的賬下,而我卻總是有莫名的失落,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那是最為純粹的友誼,沒有任何的雜質,悄然而來,又悄然而去,這個叫做張菡穎的女孩,似乎從未來過,又似乎從未離開。

她雖然離開了,但時光還在行走,腳步還要前移,那年我以十分優異的成績步入了重點初中的旅途,我還在心存幻想,是否在這裏能與她碰麵,講一講曾經的故事,但是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