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to be or not to be(1 / 2)

十二月的北風呼嘯,透過結了一層冰晶的窗戶,模模糊糊的看向窗外,整個世界陰森的好像一個巨大的囚籠。

這時候,大概沒有人願意坐在透風的窗戶旁,可是她,卻是一個例外。

這是一個女人,或許不能這麼說,因為她的身上隱隱約約還有幾分學生氣息,也可能是一個女孩?

她的眼睛直直的望向窗外,就像是囚鳥渴望著天空,可是雙翼卻被緊緊地縛住。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因為她的手腕腳踝處都被鎖鏈牢牢地銬著。

如果走近了,你就會發現,她整個人都是放空的,眼睛沒有一點焦距,隻有時間長了,眼珠轉動一下的時候表明了她還是一個活物……

條形病號服下的身體已經瘦到沒了形,露在外邊的手幹枯如鷹爪,上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傷痕……

此處是b市郊區的一個療養院,她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年。

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她早早的坐在窗邊等著他們的到來,滿懷期待的。因為這裏的人不讓她靠近大門,所以她要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等待著。

可是等啊等啊,從早上等到夜幕降臨,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形同死神鐮刀的冷月已經掛在了夜空,她抬頭看了一眼,嘴角有了一絲凹陷,看上去似乎是一個詭異的笑。

然後,她從窗邊站起身,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間,步履蹣跚的好像是一個花甲老人。

這裏真空曠啊,走了好久都還沒有到,今天這裏真安靜啊,除了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寂靜的回廊裏回蕩的是她的腳步聲,一起一落好像都在嘲弄這個可憐的女人又像是在歎息。

終於,到了。

這是一個像是鐵籠子的房間。入目就是鋼條加固的房門,“啪嗒”一聲,推開門走進去,壓抑逼仄的感覺瞬間將人淹沒。

彌目皆是灰白,頹唐斑駁仿佛已經積攢了好多年……沒有通風的窗口,唯一的一扇窗還被從外邊釘死,隻有一絲縫隙可以透進些許光亮。

皎白的月色投進來,地上仿佛擱置了一條白綾。

她呆呆地看著地麵,然後就咧開嘴笑了,起初隻是肩膀微微的聳動,後來卻是真的笑出了聲,笑聲一圈一圈的在這間屋子裏回蕩,像是壞掉的碟片無限循環……

到了後來,笑聲沒有了,她的頭卻還是低著,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滴答——”是液體墜落的聲音。

她在想,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呢,沒有人會記得這一天的。即便是骨肉至親,依舊可以成為駭人的劊子手,那個癡傻的人從來就是自己。

大概他們是對的,自己的精神真的出了問題,不然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田地!

哆哆嗦嗦的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今天的禮物,今天是生日呢。

攤開掌心,裏麵靜靜的躺著一截鐵絲,上邊布滿了鐵鏽,不知道是從哪裏撿來的。

想來,她真的對自己不薄了,竟然用整個療養院作為自己的囚牢,隻為了讓自己像是病人一樣被一群冰冷的“怪物醫生”擺弄,一點一點的消磨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甚至連死亡的機會都不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