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臨近年關,街上開始熱鬧起來,車來車往,燈紅酒綠。
b市在冷空氣的來襲中裝點起來,隨處可見的年畫對聯,鞭炮煙花,充斥著胡同的大街小巷,帶著濃濃的年味。
陸子安去了未來婆家過年,留下陸子西一人在家。無聊之際,翻看起往年的春晚來。與外麵的熱鬧相比較,頗有些蕭索淒涼的味道。
樓下有人在放煙花,還有小孩子的歡笑聲,十分喧鬧。
陸子西好奇,踮著腳往外看。窗外黑黢黢的,卻是什麼也沒看到。
於是隨手拿了件外套披著,下樓。
卻遇到了同樣站在對麵家門口的傅言。真是...好巧哈。
陸子西矯情起來,自我安慰道一個人太孤獨。於是拖上傅言,下樓,一起看煙花。
樓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並沒有剛才所謂的放煙花的人和嬉鬧的孩子。
陸子西有些恍惚。
傅言這個莫名其妙被陸子西拖下樓看煙花的人,卻認認真真地看起煙花來。
“我姐出去了,我家沒人。”陸子西悶悶出聲。
傅言撫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陸子西搖了搖頭,目光沒有焦點:“不知道。”
傅言輕笑了一聲,把手放進衣兜裏,然後,相對無言。
“傅言,我們...”陸子西開口,是時天空綻放煙花,陸子西看見傅言漆黑的如漩渦般的眸子裏倒影著的煙花,光彩奪目,絢麗迷人,與真實煙花一般無二。
日後傅先生隻要一用這雙眸子看著她,陸子西就沒法拒絕他所要求的任何事。
而現在,這煙花的綻放聲卻蓋住了她所有的話。
傅言沒聽清楚,淡淡地問:“你說什麼?”
陸子西卻早已沒了彼時的勇氣,慌張道:“沒什麼。”隻覺得手腳都是多餘的,不知該如何安放。
傅言“哦”了一聲,“那我們,在一起吧。”語氣平靜,卻是陸子西從未聽過的認真,像是在訴說著一生的誓言。
陸子西驚訝——你聽到了?
傅言似笑非笑——聽到什麼?
陸子西瞥了一眼傅言——才沒什麼。
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那就在一起吧。”
傅言笑:“好,在一起。”偏頭在陸子西耳邊低喃:“新年快樂,女朋友。”
陸子西的臉紅了,像個大紅蘋果。
傅言把陸子西送回家,轉身回去了。
陸子西躲在門後,從貓眼裏看傅言的背影,看見他走過去又走回來,遮住了貓眼:“別看了。”
陸子西氣呼呼地打開門,隔著鐵柵欄的防盜門,嘟嘴:“要親親。”
傅言失笑:“小傻子,睡覺去。”
陸子西不滿:“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傅言:“猜的。”
陸子西:“...”好任性。
2
陸子西老家不在b市,過年得回到南方z市去,就像候鳥遷徙一樣,冬南夏北。
這倆恩愛小夫妻正處於熱戀期,膩了還不到一星期,就要經受離別之苦。陸子西是這麼形容的,彼時淚眼汪汪。
但是陸子西不得不回去,她家老本都在z市呢。
學生們放寒假了,傅言也放寒假,是個大長假。她陸子西也放假了,卻是個五天的小短假。大年初四就要開始兢兢業業,過個年都沒有閑暇時間。
傅言把陸子西送到火車站,正是春運時期,人滿為患。
傅言本是要和陸子西一起回去的,但陸子西死活不同意,說什麼才交往幾天就見家長,太不負責任了。恰巧傅言被要求指導幾個新生做實驗,於是陸子西就一個人回去了。
傅言停下,歎口氣:“阿西,我們不乘火車了,乘飛機吧。”
陸子西瞪了她一眼,小眼神裏滿是傲嬌:“你丫有錢,我們勞動人民隻買得起火車票。”
傅言委屈:“我擔心你啊。”坐久了腰不好了怎麼辦...
陸子西很是賢惠地擺擺手:“沒事,我買了臥鋪。”
傅言:“...那你走吧。”
陸子西:“...”我怎麼會找你當男朋友...
踮腳伸手勾下傅教授的腦袋,在其臉上飛快地“吧唧”了一口,陸子西做得行雲流水,而後笑眯眯地開口:“kissgoodbye(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