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飛舞之中,金色的地平麵上懸浮著一個銀黑色的立方體,這便是雷領主塞給我的那隻冷冰冰的東西,也是我的營地。
“嘿,小子,能放我進來嗎?”顯示屏上跳出了一個人,站在門前朝著攝像頭揮手,舉止非常輕鬆:
“雷領主。”
“死神大人。”門外的黑袍人正是雷領主,我從沒見過這個天外來客有過這麼好的心情,而且還是在沙暴期裏:
“朋友,現在你總該明白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了吧?嗬,還不是被自殺那小夥子害的。”說著,他掀開了頭巾,把那柄晃眼的狙擊槍支在了門旁,慢條斯理地走到沙發前坐下:
“我說,這大老遠的,找我又有何貴幹啊?”我看著眼前這位十多年以後的自己,不明的感到有些惶恐。
“沒別的,把你的‘刀’先拿出來,我給你看樣東西。”他的語氣再次恢複了嚴肅,但我依然不明白他想要幹什麼。
我把狙擊槍扔給了他。隻見領主立刻蜷起身子,打開了狙擊槍栓,扯了扯槍管上的拉環,鐮刀的中部便裂出了一道縫隙。緊接著,他把刀柄朝天,上半部分向左扭轉了30°,下半部分向上一挺,鐮刀便自動分成了兩份:這把槍陪了我將近20年,我竟然對這個機關一無所知。他從中取出了一粒紅色水晶,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知道複憶彈的記憶都儲存在哪兒嗎?”
“不太清楚,我隻知道在狙擊鏡上可以看。”
“你看過嗎?”他問道。我稍稍點了點頭。
“那就說來聽聽。”隻見他的身體朝後一仰,悠閑地靠在沙發上,輕輕合上了雙“目”,就如古人在茶館裏聽書一般自在。我略微有些詫異,抖了抖手背上的煙灰,便開始敘說:
格卡森從教會中消失後,來到了一片煙霧之中。黑暗籠罩著一切。他在恐懼的限製下吃力地挪動著雙腿,前方的路途越來越詭異,煙霧一層濃過一層,直到最後:一堵發著冷光的牆壁擋住了他的去路,其中還印著一行用血液書寫而成的文字:地球……
話音未落,那粒寶石瞬間膨脹而起,紅色的光芒愈發微弱,就好比一顆定時炸彈突然栽在了眼前:“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惶恐地盯著對麵的人,可他卻依然若無其事地躺在沙發上:“這種東西叫做石晶,所有的記憶都被儲存在這裏。你的語言其實就是一串密碼,而這些記憶便是驗證這串密碼的鎖鏈。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既然我的槍中存在石晶,那你的也應當存在。”
“沒錯,”他笑著說:“但我的已經用過了……”
“你得到答案了嗎?”
“不……沒有,我用它搭建了我們初次見麵的地方。”他終於睜開了雙眼,把目光聚集在石晶之上:隻見石晶開始融化,逐漸變成了一灘銀灰色的粘稠液體。液珠被粒粒分散出來,在桌上自由滑行著。又一個符號就要生成了:依然是圓形的輪廓,但是沒有字,隻有一些粗拙的圖案。就在時間停止的那一刹那,象征性的烈焰再次從桌底噴湧而出。火光照清了一切。烈焰的消失代表著印記已經完成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