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本道典......洛梁等不及了,現在就要去藏書閣找找看。?
洛梁從衣架上取下棉衣,棉衣很厚,帶有遮風擋雪的帽子,下身還能能蓋住雙腿。
他將棉衣裹上,穿戴整齊。又用細繩從外將手臂、胸腹紮緊。這樣的話不至於太過臃腫。一隻手不經意在腰間摸了又摸,長籲一口氣,有些躊躇地打開屋門。
“夜晚寒氣這麼重,這是要去哪啊?”
洛峰的母親,拭去眼角的淚水,有些不解。
“我想出去走走,商量下這次去陽域運送物資的事情。”
話剛說完,人已走出屋外。
外麵的風雪越來越大,冰屑刮在臉上生疼。整個世界一片黑暗,看不見天空,看不見大地。隻知道腳踩的地下,有厚厚的積雪,周圍持續著刺骨的冷風。
像這樣的天氣,洛梁痛恨。但此刻認為,極好。
憑走闖陽域這麼多年,功夫還是有幾手的,腰間纏著軟劍、懷中藏有毒釘幾枚,自問尋常之人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這次,隻是為了去幾裏外的學堂,拿一本據說是劍宗外道門內的道典,不是與凶獸搏殺。
這樣的天氣,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再好不過了。
村落裏的道路蜿蜒曲折,需要翻過好幾個高嶺才能到達學堂,而學堂就在最高的那個嶺上。
洛梁沒記錯的話,這是第三個嶺,下一個嶺就是學堂了。心情不僅有些微微緊張,主要想起學堂內那些隱姓埋名的高手,心裏有點莫名發慌。
要是被發現,又敵不過,最後被抓到......估計那本道典從此就再也拿不到了。
洛梁飛身越上一棵高樹,樹枝上積雪很厚,雪下麵還有一層薄冰,但他站的很穩。
他身子微微伏下,向學堂那邊觀望......
“先生,可是要去找什麼東西嗎?”
冰冷寒夜裏不止寒冷,更加寂靜的要命,突兀的聲音在耳邊清晰響起。
洛梁汗毛倒豎,寒風冷冽刺骨,此刻卻格外的冷。
他不敢回頭看。雖然在村落裏,還是很安全的。可常年在各地流浪的遊民他也見過不少,這些流浪者會為了一點點財物,不惜痛下殺手。
何況,深夜出行,還故意瞞過他的耳覺,洛梁斷定,是敵非友。
“你又是誰?陰域的夜晚,曾經不知道凍死過多少人。你鬼鬼祟祟,我看你是想找什麼東西吧。”
“我這有幾兩銀錠,足你幾日溫飽。”
洛梁頭也不回,說完這句話,右手便向懷中摸去,慢慢握緊的,是一枚浸過寒毒的鐵釘。
他雖不回頭,但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常年在危險領域戰鬥的本能,這時慢慢蘇醒。
“先生是誤會了,不過老朽,很想看看你這玄陰之體,到底有何能耐?“
洛梁不明就裏,但已知曉對方打算出手了。
他單腳猛踏樹幹,積雪紛揚落下,恰遇一股強風,順著風勁,感覺出方位,右手毒釘脫手而出。
時機把握的剛剛好,紛亂飄揚的雪可以遮擋他的身形,順著風勁發出的暗器,也更加有威力。
“砰、”
毒釘竟射進不遠的另一棵樹,少有的失手,讓洛梁心中微微一驚。
樹後緩緩走出一位老者。老人頭戴鬥笠,鬥笠上有寸許厚的積雪,寒冷夜風中老人竟穿得很單薄,衣衫鬆散、寬大,根本起不了保暖、抵禦寒風的效果。他佝僂著背,手執一柄拐杖,步履蹣跚地向洛梁走過來。
“釘長三十公分,用精鐵打造,浸有魂獸體內寒毒。”
“順勢而發,齊根沒入,手法好,力道也夠足。如此毒辣,看來你的兒子,這次是難活命咯......”
老者頭也不抬,自顧自說著,一根拐杖支撐著軀體,腳步不急不緩,離洛梁更近了。
洛梁的額頭有汗水滲出,頃刻被寒風凍結成冰渣,黏在臉上。並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老者,提及他的兒子。
“你想幹什麼!想打我兒子什麼主意?”
心中一股怒火騰起。
“錚、”
腰間軟劍不知覺已然拔出,頃刻間已從老者頭頂斬下。
“嗤~”
老者頭頂的鬥笠分為兩半,鬥笠上的積雪,都被這一劍切得極為工整,沒有一點散落。
卻看見老者頭發披散開來,在雪中飛舞,嘴裏發出一陣怪笑。
“嘿嘿嘿......這一劍斬的好,好好好,不愧是玄陰之體,天生都是用劍的高手!”
“來接我一招如何。”
拐杖不知何時已抵在洛梁胸口,杖尖蕩起一圈波紋,風雪瞬間凝固,待波紋完全散開,洛梁已被拐杖震飛數丈之遠。
胸口如遭重擊,喉頭微甜,洛梁已知受了不輕的內傷。
身形還未落地,右手已經再次伸入懷中。剩餘三根毒釘,被緊握在手中。
“嘭~”
洛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三根毒釘也在同一時間脫手而出。
老者毫無所覺,若非尋常手段,看來要是中釘不可。
半晌,無絲毫聲音發出。
長釘竟射在空出,老者也不見了蹤影。
等洛梁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發現已是四下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