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乒,乓....”
幽暗的鐵匠鋪裏,炎揮舞著黑錘,一次又一次敲打著赤紅的鐵塊,沒有表情,沒有話語,隻有重重的呼吸聲同打鐵聲交叉循環。
“所以,確實是我腦子跌壞了,出現了幻覺?”角落裏的焰嘀咕了一聲。
父親炎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快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屋外隱約傳來小孩的求救聲。
一聽見呼救聲,炎將鐵塊扔進一旁的冷油缸,白色的白煙從缸內冒出,發出滋滋的聲音,還未等白煙出缸,炎已奔出門外,來到了五裏外的湖邊。
一個滿臉泥垢的小女孩拖著一具屍體,一步一挪的往小鎮趕。
“炎叔叔,幫幫我,救救我爸爸,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說話的小女孩是爍,獵人家庭,身邊的那具屍體無疑就是她的獵人父親沃,此刻的沃眼球突起,舌頭伸吐一旁,滿臉紅色的血泡,渾身赤裸並不斷流出黑色的液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你爸爸她怎麼了?”炎邊問邊背起沃向小鎮跑。
“爸爸昨天狩獵一夜都沒回家,今早在深林的灌木叢裏發現他...”
爍跟在炎的後麵,擦著眼淚哽咽著。
“哇,好臭。”
姍姍來遲的焰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父親背上的詭異屍體,根本分辨不出這個可怕的東西是人是鬼。
爍沒有理會,炎瞪了焰一眼,繼續飛速向酒館跑去。
而此刻的酒館歌舞升平,動感的節奏正嗨翻全場,架子鼓,電吉他的聲音震耳欲聾,炎背著沃擠在人群裏向酒館內屋走,正巧遇見來買醉的徹,徹醉醺醺的攔住炎,嘟囔著要一起喝一杯,被力大無窮的炎拖拽著唯一的左臂,也一同進了裏屋。
殤正在搬運新到的酒,看見炎大叔來了,背上還背著一具屍體,急忙將手上的一箱酒放在了一旁,走上前來幫忙。
炎將長桌上的玻璃碗盆一股腦兒擼到地上,將沃抱上桌躺好。
“你爸呢?”炎簡短而急切的問。
“他在外麵招待客人呢。”
“快,立馬叫他進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好,您等著。”
此刻爍也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焰緊隨其後不停的道著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沃大叔...其實你不知道,我最近腦子跌壞了,總是說胡話,我還以為火苗在手上跳舞呢,對不起,別生氣了。”
而此刻的爍一句也聽不進去,關心的隻有自己父親的生死。
片刻過後,愈走了進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沃昨天捕獵可能出了點麻煩。”炎說。
愈咬破自己的手腕上的靜脈血管,並將手腕搭在沃的嘴上,咬著牙,努力給沃灌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