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他拿筷子在她麵前晃了晃。
“是誰教你吃飯的時候話那麼多?再說了,不是一國的人我跟你在這吃什麼飯啊?你是天上的還是地下的,讓你請我吃頓飯怎麼這麼糾結啊?”
她輕哼一聲低頭悶聲吃飯,小嘴忍不住還是嘟噥了一句。
“糾結你別吃啊!”
他一筷子過來夾了片剛剛撥弄給她的豬肉往嘴巴裏塞。
“我怎麼不吃?我還偏吃,肉!”
吃完午飯回賣場,陶夢園整個臉都陰沉了下來。
她在前麵走,易琛就在後麵跟,她進賣場他也跟著進,一下便讓她不住冷笑回身。
“易先生,你不是說隻要我出去,你就不跟進來嗎?”
“我有這麼說過嗎?我什麼時候說的啊?你哪隻耳朵聽我這麼說了啊?我進我自己的地盤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嗯?”
他挑眉笑得無賴。
“剛才你叫我出去的時候明明就是這麼說來著!”
“現在經濟不景氣,我不親自來視察,我不親自來收賬,你養我麼?”
徹底黑了臉不想理他,她快步往前穿過大門,走進賣場做自己該做的事去。
身後的易琛到也似乎沒有要繼續跟她閑扯下去的勁兒,進店隨意轉了一圈便直接去找店長申宗,兩個人在賣場裏邊走邊說著話,聊的都是跟工作有關的事情。
不少進店來選購珠寶首飾的年輕太太或是小姐,瞅著這麼個養眼的家夥在裏頭,大抵都知道他是這個珠寶品牌的太子爺,免不得上前寒暄幾句,又跟做推銷似的,介紹起這個女兒那個侄女,大有約時間再聚的意思。
“我說你啊!做人還是省省吧!易先生那樣的男人,你這樣的女人吃不下的!”
剛剛將一件珠寶放回玻璃櫃裏去的陶夢園才起身,就聽到同自己站在一側的年輕女店員說話。
她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也沒回頭、沒搭腔,就認真做自己的事情。
那店員似乎覺得還是不夠,又接嘴道。
“這裏百分之八十的未婚女職員都眼巴巴地望著他呢!年輕有為又家底深厚,別說是做大的,做小的都多的是人願意,可也要人易先生看得上眼,那才能行!”
“我聽以前在這裏工作過的一個小姐妹說,像他們這樣從小不愁吃穿長大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太子爺,從來就不會真的把一個人放在眼裏,但隻要你能巴結得上,好吃好喝地伺候你幾年那是沒有問題!”
陶夢園擰了眉回過頭來,似乎有些聽不下去。
“為什麼想到跟我說這種話了?”
那女店員彎唇笑笑。
“我中午看見你跟他在附近的中式快餐店裏吃飯了,這裏多的是人想看你的笑話,可是我不同,我看好你哦!我總覺得你跟我們這裏所有人都不太一樣,你能成為他們中間一員,就像從前的嚴雨西!”
陶夢園一聽就怔在了當場。
嚴雨西?
這名字怎麼聽上去忒的耳熟啊?
原來,是他!
陶夢園站在櫃台後麵側過頭去望仍在店裏打轉的年輕男人,隻一眼,就將他與那個第一次在高爾夫球俱樂部裏遇見的男子聯係在一起,好像還有一回是超市,他身邊經過的鶯鶯燕燕的各色美女,他在當中的歡聲還是笑語。
他說過他叫易琛,隻是可惜,她忘記了。
再加上嚴雨西……她卻是記得她的,她說過,她是小姐,也說過,當天出現在高爾夫球場上同她們一起玩耍的那幾名公子哥,每個人都帶了小姐。
易琛與那麼多小姐,還有那些不學無術的少爺公子成天的廝混在一起。
陶夢園想著都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她會喜歡的類型,也永遠,喜歡不起。
易琛走到陶夢園所在的櫃台前麵,單手用手背敲了敲她麵前的玻璃櫃。
“上班的時候還不清醒?說!走神走到了太平洋還是大西洋了?”
她側過眸去看了看他,又用眼角餘光瞥這周圍。
“易先生,我隻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下班一起吃飯……”
“我沒錢,也沒有時間!”
她迅速打斷。
他撇了唇。
“這回我請,沒時間就空出時間,反正你都要吃飯!”
周圍已經有人在注意他們這邊的情形,陶夢園低頭沉默了半晌。
“我不想!我不想跟你出去吃飯!”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僵凝,周圍誰都沒有人敢說話,卻都屏住呼吸望著這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