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形式一轉,夙卿歌隻是將那個小姐頭上的一朵珠花挑起,邪邪的一笑,對小皇帝道:“皇上,今天是您的生辰,我也來個借花獻佛。”
隻見那個尚書家的小姐臉色還是蒼白的,似乎剛剛才回過神來。真真是感覺到什麼叫,心高高的提了起來,然後又狠狠的落下。
小皇帝看著那個在京城的貴族圈裏一向任性的小姐被夙卿歌嚇成這樣,不由得哈哈大笑,當然他沒有說出來,隻是笑道:“好一個借花獻佛啊,卿歌姐姐不愧是當得起寡人老師的人啊,果真是聰明絕頂。”
而那受害人,劉尚書家小姐的臉色,被小皇帝選擇性的忽視了。
夙卿歌微微一笑,道:“皇上謬讚,我從來不知道您的西周竟然如此藏龍臥虎,尚書家的小姐真是好才氣。不過我們那裏的女子從來不會在這種場合露麵,在她們眼裏,隻有身份低賤的人才做這種戲子,今天我也入鄉隨俗了。”
這一番話,夙卿歌說的十分有內涵,雖然表麵上是說兩個國家的風俗不同,但實際是在說尚書家的小姐,舉止輕浮,做這些戲子才做的事,是在罵尚書府的小姐低賤。她自己剛剛也表演了,所以把後邊那句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仿佛在說,我這是入鄉隨俗,是尊重你們國家的風俗。
小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看到尚書府的小姐吃了大虧,確實是十分的爽呢。
往日這尚書府的嫡女就跟尚書一樣目中無人,甚至連小皇上也不放在眼裏,小皇帝偷偷給夙卿歌使了個顏色,然後威嚴道:“尚書,你的女兒回家要教育好,想必也快及笄了吧,若是到時候找不到好人家,就別怪寡人沒有提醒過你。”
小皇帝的口氣帶著開玩笑的意味,尚書若是發作,就顯得太過計較,而且還是在小皇帝生辰這一天,未免有些太過不尊重小皇上了,若是小皇上治他的罪,他也一樣得受著。
尚書若是什麼都不說,又很難忍下這口氣。沉默半晌,尚書臉上露出一個笑意道:“謝謝皇上提醒。”而他那藏於寬大袖子下的大手,緊緊的握著。
尚書府的小姐雖然不解自己的爹為什麼這一次忍下來了,但還是聰明的沒有說話。
剛才夙卿歌說的那些話,不僅得罪了尚書府的小姐,也把附和赤月公主的一眾小姐罵了。
將軍府的小姐是個人緣極好的人,那些小姐都是因為赤月公主跟將軍府的小姐說了什麼,才會為了呼應她們,商量好要表演什麼的。
如今鬧了這麼一出,讓她們怎麼不怨赤月公主,但是都敢怒不敢言。
赤月公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小眼睛裏迸射出惡毒的目光,而那目光一直籠罩著夙卿歌,夙卿歌感覺到那道強烈的視線,隻是回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隻見那赤月公主臉上的恨意更重了,夙卿歌搖搖頭,心想著,赤月公主,我看你能夠憋到幾時。
赤月公主因為不得寵,所以坐的位置比較靠中間,這樣的位置若是不在也不會太引人注目。所以赤月公主偷偷的溜了出去,看到外邊的奶娘,對奶娘點點頭。
隻見奶娘握緊了手上的那個小紙包,轉身出去了。這時候,赤月公主的臉上才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小跑步的回到大殿。
夙卿歌看到赤月公主臉上的笑容,不由得疑惑,這個赤月公主幹什麼去了,回來以後情緒竟然變成這樣了。夙卿歌拉拉青雀,青雀看到赤月公主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也皺了皺眉,然後告訴夙卿歌一切小心。
這時候,從後邊來了一個小宮女,這個小宮女十分不小心的將剛剛端上的熱茶灑在夙卿歌的身上,夙卿歌挑挑眉毛,那雙冷清的眸子裏劃過了然。
隻見那個小宮女誠惶誠恐的看著夙卿歌,慌張道:“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帶您下去換衣服吧。”那個小宮女說著還將自己的帕子往夙卿歌身上抹,好像要擦去什麼。
夙卿歌點頭說:“帶我去換衣服吧。”然後給青雀遞了一個眼神,告訴青雀要小心。青雀暗暗點頭。
女人家的這些宮鬥,夙卿歌不是不明白。隻是想不通赤月公主要以什麼方式給她下藥。
隻見那個小宮女將夙卿歌帶到一個屋子裏,道:“主子,您就在這裏換衣服吧。奴婢這就給您取衣服來。”夙卿歌雖然是小皇上的老師,但是並沒有官職,況且這西周也沒有女子當官的先例,所以那些奴婢都稱呼夙卿歌主子。
那個小宮女走前給夙卿歌端了一杯茶,道:“主子,您先喝杯茶壓壓驚。”
夙卿歌看著格外殷勤的小宮女,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於是端起茶,喝了一口,含在嘴裏。
夙卿歌等到那個小宮女出去,連忙將那口茶吐掉。夙卿歌身上穿著濕衣服覺得有些難受,於是就脫去外罩的紗衣,隻剩下紅色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