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甜一起同居兩年了,昨晚是她第一次發那麼大的火。
原因是昨天她下班早,本打算去菜市買了菜回來給我做桌好吃的,不曾想,買菜回來時,遇到一個最近才搬來這邊的乞丐,看到她,就拉著她的手不放。林甜被嚇得哇哇直叫。還好乞丐被路過的大叔大媽們趕走了。
我趕回去時,林甜在沙發上哭成個淚人。她哭著說,她受不了了,她不想住這個老小區了。
我們倆都是剛畢業才參加工作的,也沒存下什麼錢。我雖然答應林甜要找新的房子,但是心裏卻沒什麼底。
林甜其實隻是一時被嚇到了,冷靜下來以後,她到沒盯著我非要換地方住。畢竟這片小區的大爹大媽都是些熱心腸,她平時又開朗大方,對老人們嘴巴又甜,大多數老人都喜歡她,也許她也不想離開這裏。
不過,這片小區已有些年代了,前不久聽說政府要征用這片土地,拆遷也許就是早晚的問題。也是時候該換個環境了。
其實我心裏更希望林甜和我一起回我的家鄉,那裏雖然隻是個小縣城,而且很多事做起來都不會有這裏困難,但林甜不想去。她習慣了這個城市的生活,習慣了這裏的繁華,她的心願就是在這座城市安家,在這座城市好好的生活。
那事以後,我就開始從多個途徑去打聽房子的信息。但是,多數都不合適,畢竟要考慮自己的經濟接受能力。
直到有一天,公司裏一個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去處。
我的這位朋友叫陸勇,和我一起進的公司,我們可以說是一見投緣吧,在公司裏關係一直很好。他家就在這座城市東區。聽我說最近要找房,他有空也忙著幫我找房。
他說的租房信息是在他們小區附近的公眾信息欄上看到的,房子在離他家差不多兩條街外的望月灣小區。他用微信把房主的電話和房源信息發了給我。
我認真看了看,地址是興輝大道98號望月灣小區紫竹苑a區3單元802,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房租半年一結或是一年一結,半年9000,一年18000。房主,年先生,電話:158###。
這時,陸勇又發信息過來。他說,他感覺房子到是不錯,不過房租感覺有些便宜,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讓我考慮考慮,不行的話,他再幫找找。
我發信息給他說,我先去看看,很感謝他這麼幫我。他發了個笑臉給我,說,這哪跟哪啊,小事一樁。
我撥通了房主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位老人。我跟他簡單說了下,我看到的房租信息。
老人說,我租這房是要看人的,你哪天抽空過來下。我看看你人合適再帶你去看房。
老人這麼說到是無可厚非,現實社會有些時候真不是看上去那麼安全。雖然看人有時候並不是那麼準,但是至少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說,大叔,我現在就過來,可以嗎?
“現在?”
老人頓了頓,又說:“那好吧,你過來吧,我跟我的這些老朋友打下招呼就來。你到小區門口給我電話。”
我原本還想跟老人說兩句客套話,沒想到老人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爸也是這樣。我不禁苦笑了下。也許人老了,就都會這樣吧。說著,我又想起了家鄉的爸媽,心裏一下感覺酸酸的。
給上司請了個假,我打車趕往望月灣小區。
沒想到我這一路上竟想了很多事。想起了和林甜最初的相識,想起了自己的大學生活,到最後想得最多的就是家鄉的爸媽。爸媽曾經的過往又是怎麼樣的,有時間一定要認真聽他們說說。
出租車在望月灣小區紫竹苑大門口停了下來。我下了車,正打算打電話給老人時,我看到一個穿白色t恤、灰色運動褲的老人騎著一輛山地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
老人看上去六十多歲,估計和爸媽年齡相仿,麵上一臉慈祥,膚色紅潤,精神和氣宇都非常不錯,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房主年先生就應該是他了。
我忙走上去,恭恭敬敬地問了聲,大叔你好。
老人笑了笑,問我,身份證帶了沒有。
“大叔,我叫樂衡。音樂的樂,衡山的衡。”說著,我把身份證遞了過去。
老人隻是隨意看了看,就把身份證遞還給了我。然後示意我跟著他進了紫竹苑。
小區內環境不錯,綠樹掩映,紅花怒放,假山水池環於其間。
老人說,這裏的環境倒還可以,房子是兒子的,他們一家移民去了國外。本來要老人一起去的,但老人不想去,老人已經七十三歲了,不想將來死在國外。
老人說出自己的真實年齡到是讓我吃了一驚,老人本人比實際年齡年輕多了。
老人又說,這小區好是好,但和他的那些老兄弟相距甚遠,所以老人更喜歡住在老小區,在那邊有他的玩伴。他又不想把房空著,更不想找房中介幫他租房。就印了信息,讓老朋友們幫著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