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1 / 2)

“傷情已經穩定,沒有惡化的現象,但因為傷者是腹部受創,導致內髒多處受損嚴重,雖然已經修複,但失血過多導致的大腦長時間供氧不足,可能會影響到患者神經機能的恢複,目前仍然無法給出蘇醒的時間,隻能繼續觀察。”

醫生帶著口罩敘述著患者的傷情,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也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但從患者家屬臉上悲痛的神情不難看出,患者的情況不容樂觀。

鍾成拄著拐杖從電梯間一瘸一拐的走出,電梯間對麵的護士站前,穿著手術服還來不及換下來的醫生和好幾個家屬麵色凝重的說著什麼。

他們的身後,醫護人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似乎這層病房又多了好幾個病人。而就在醫生轉身離開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的手術室裏推出來一張病床,急匆匆地往走廊另一頭走,在最後一間病房處拐了進去。

那是鍾成所在病房的隔壁間。

抬頭看了看護士站上方掛著的日曆牌,“2017年12月24日23:48”,已經那麼晚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來了那麼多病人?

鍾成心存疑惑,右手拄著拐杖,艱難的來到護士站前,T恤衫包裹著的手臂,露出因用力而鼓出的薄薄的一層肌肉。

“請問一下這麼晚了為什麼會突然有病人進來?”鍾成說著,指了指護士站上方的日曆牌,上麵的日期剛好跳到了“23:50”。

“剛才在中山路發生了車禍,現場挺混亂,急救中心就近將傷者安排到這裏來進行救治。“護士小姐看到是鍾成,原本疲憊的臉上立刻堆上了溫柔的微笑。

鍾成長得高,身材也挺拔,硬朗的臉上戴著金絲邊的眼鏡,這身材和臉蛋的搭配,讓這裏的護士小姐每次都掙著要去給鍾成打針換藥。

聽到護士小姐的解釋,鍾成點了點頭,眼睛看向自己病房的方向,嘴唇抿成一條線,心裏麵總有說不出的感覺。

跟護士小姐道別後,鍾成還打著石膏的小腿使不上勁,膝蓋也無力,拄著拐杖有些踉蹌的往病床走。

鍾成先前的病友已經康複出院了,所以偌大的病房裏麵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空蕩蕩的,在這寒冷的冬天,不免有些可怕。

但鍾成並沒有在意,看向燈火通明的街道,注意力放在了警車、救護車的紅藍閃爍燈上。那裏,不久前剛發生了事故。

鍾成拿起手機,撥出了號碼,不一會兒電話的那頭便傳來焦急的聲音:“鍾哥,怎麼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這邊都忙成一鍋粥了!“

“旁邊發生了車禍,活動受到影響了?“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到了什麼黴,原本做鐵籠飛車的一個車手突然就失控了,橫穿馬路就往中山路衝過去,你不知道那個場麵多嚇人啊……“

電話那頭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現場的驚心動魄,可鍾成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可能活動前喝了些酒”這句話上,鍾成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想到了什麼似的,精神有一絲的恍惚。

“鍾哥,你傷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回來啊?“電話那頭的人發了很長時間的牢騷,突然想到鍾成也是一名傷員,話鋒一轉,不由得關心起來。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方總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從她原來的場子調了兩個人過來,流程都已經起了,方總還親自盯人事催批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