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人要打起來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晃動讓地下室煙塵滾滾。
有人在攻擊別墅外麵的結界,這是塗山柒夜的第一想法,然後他慌慌張張的想要趁亂帶走夏淺,卻不曾想動到了纏繞著她四肢的絲線,痛的她不停的抽氣。
也許她不想讓人為她擔憂,可從嘴角溢出的吸氣聲還是清晰的傳入柒夜的耳朵。
塗山柒夜費力的想要割裂那些細線,可那東西卻如跗骨之蛆般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隔斷,生生讓夏淺沒辦法繼續偽裝。
最後柒夜怕了,不敢再妄動那些詭異的細線。
“想帶走她,有問過我嗎?”
男人的聲音冷到極致,她的身上一定有什麼和他有關的東西,他可不會輕易放走了她。
“我四哥就要過來了,你覺得你會是我們倆的對手嗎?”
塗山柒夜的心沉了沉,四哥不可能到現在都沒察覺夏淺出了事,除非外麵有什麼絆住了他。
“哦,他會趕得來嗎?”
男人的笑意不達眼底,鋪滿寒冰的眸光隻有觸及到地上躺著的人兒時才會有些許的融化。
誰也沒有發現那一瞬間的異樣,空氣再次寂靜。
兩個人不知像石像般麵對麵站立了多久,心急如焚的塗山柒夜還是耐不住性子動了。
勁風滑到男人的麵前,他冷冷地勾起唇角,抬手硬生生的把塗山柒夜擊了回去。
兩個人的纏鬥像是有商議過般避開了夏淺躺著的位置,被風掃過的地麵和牆壁上蛛網般的裂縫緩緩蔓延。
被隔絕了的他們沒有辦法看到外麵的景致,此刻的塗山邪餘站在陣法前看著外麵笑眯眯的人冷笑。
“你還是不死心。”
“是啊,我死沒死心你比誰都清楚,可你不還是默許了嗎?”
如果夏淺在,她一定會驚訝這個人的出現,因為此刻和塗山邪餘對話的人是消失了許久的羅堯。
“你用小閻王的身體養殘魂我已經替你瞞了,我記得我和你有過約定,我不伸手阻止你的計劃,你從今往後也不能出現在我們任何一人的眼前……”
“可是那個家夥沒死呢啊,現在過得還很好,約定什麼的沒有生效。”
羅堯掩麵,原本帶笑的眼在眼尾勾起的那抹暗紫的映襯下顯得邪氣凜然。
“哎,”塗山邪餘歎息,“你早就知道,你在決定踏入魔道時就不能再與她有絲毫瓜葛,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她不該活在我們的癡妄裏。”
“可是我不甘,她怎麼就會為了那樣一個人放棄一切?我會讓曾經的她回來的。”
羅堯的神色有些癲狂,塗山邪餘神色凜然,緊張的盯著他。
“赤堯,你該離開了。”
塗山邪餘冷冷的下達逐客令,他不能讓他留在這裏,他默許他除掉那個人時不去計較夏淺的傷心欲絕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他不可能再繼續容忍他如此囂張。
“她的殘魂我已經養好了,你就不希望她回來嗎?”羅堯的眼底浮現出赤紅。
“她已經在這裏了,她已經回來了,我不需要再額外做些什麼。”
羅堯聽完塗山邪餘的話突然就笑了,笑的放肆,笑的邪惡,“對,她回來了,隻是少了一魂一魄而已。”
塗山邪餘默然,這是事實,她回來了,也確實少了一魂一魄。不過上古異獸終究是有別於凡人,缺了魂魄的她可以轉生,卻永遠想不起曾經的事情,他既願看到這種情況,又不想看到這種情況。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羅堯的話驚醒了陷入回憶裏的塗山邪餘,他抬頭看向天空,瞳孔驟然緊縮成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