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頭堿毒性極大,但是經過炮製水解可供藥用,治療風濕麻痹和關節酸痛最為有效。民間有人常用烏頭堿泡酒治病,因此經常會有烏頭堿中毒的情況發生,而烏頭堿的致死量隻需要3到5毫克。”
言卿輕輕歎氣:“烏頭堿的中毒症狀與癲癇發作極為相似,而且在體內代謝較快,若不是龍雲驍極時把屍體保存了起來,很難在死者的體內檢測到烏頭堿的成分。”
“所以,凶手知道烏頭堿的功效,也十分了解書半雪的癲癇病,這才能做到殺人於無形,如果龍雲驍沒有產生懷疑,書半雪就枉死了。”
言卿問:“龍雲驍讓你幫忙查找凶手了嗎?”
“沒有,他說自己查。”
“因為他知道凶手是他身邊的人,自然不想借助你的力量,如果這個人最後是他的親近之人,他怎麼處置都無可厚非,但若是交於軍警司,殺人必是死罪。”
時霆突然問:“你知道龍玥在國外是學什麼專業的嗎?”
“難道不是刑偵?他不是一向以偵探自稱嗎?”
時霆意味深長的說道:“他學的是藥理學。”
言卿愕然。
沉默了片刻,時霆問:“你現在要去哪裏,回家嗎?”
言卿搖搖頭:“言靈回府之後,必然會讓二姨娘去我那裏求情,我看不得她們哭哭啼啼的樣子,鬧得慌。”
“那去軍警司坐坐?”
“既然是時司長盛情邀請,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時霆笑起來,推過她的輪椅往車邊走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大門的陰影處才有一人現身,他麵沉如水,放在身側的手掌攥成了拳頭。
這樣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情緒平複,他才轉身回到院裏。
時夫人氣得不輕,丫鬟正在給她捏肩。
“二少爺呢?”
時廣大步跨進來,“母親可是找我?”
“瞧瞧你娶的老婆是個什麼德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時廣麵色一沉:“如果我沒記錯,言琴是母親挑選的。”
時夫人被重重噎了一下,“都是言夫人那個無恥婦人,當初若不是她百般將女兒推給我,我們時家也不會娶了這麼個喪門星回來。”
“言琴這次是有失大體,但母親把她罰去三合院,未免太重了些。”
時夫人抬眸看過來:“唯之,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時廣並不否認。
時夫人重重歎了口氣:“那言家六小姐都和老七定了親,你怎麼還不肯死心?你們再這樣鬧下去,我這臉真是沒處擱了。”
“對不起,母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算了,我看那言六小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再加上老七處處護著她,憑言琴那種腦子是鬥不過的。”時夫人咬了咬牙,“這個洛懷夢,虧我待她不薄,竟然處處和我做對,若不是他們母子橫插一腳,早日讓你娶了那個六小姐,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
“母親有沒有想過,若是言卿嫁過來,以她的聰明才智,若是與二姨娘聯手,這內院裏可就不一定是誰的天下了,恐怕連三姨娘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是我瞧不起洛懷夢,畢竟是我的丫鬟出身,我不信她真敢壓到我的頭上去?”
“道理雖說如此,但母親不得不防。”
“你的意思是?”
時廣輕挑嘴角:“隻要讓她們婆媳不和,以二姨太一人的本事自然翻不出母親的手掌心。”
時夫人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看似是為了我好,其實是想給老七添堵。”
時廣笑了:“我就知道瞞不過母親。”
“行了,你放心吧,別人不了解洛懷夢,我還是了解她的,她本來看中的也不是這個言卿,若不是老七在院子裏一直跪著,她也不會答應,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不需要我做什麼,這個未來兒媳在她那裏也不好當,你就等著瞧好兒吧。”
“一切全憑母親做主。”
“行了,你把言琴帶回去吧,這三合院不去,但這禁足是免不了的,另外再請一個禮儀老師,好好教教她豪門大戶的禮儀,免得再繼續這樣丟人現眼。”
“是,母親。”
時廣走出院子,向著遠處的天邊看了一眼。
不是他對言琴有好感才保她,但是隻有言琴這個禍害在,才能攪得這裏雞犬不寧,他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安穩。